何伯輕著腳步進門,來到床前輕喚“老太爺。”
“有事?”蘇老太爺輕啟一雙乾癟的老唇,氣息虛弱的問。
“夫人她在祠堂自殺了。”
“少爺已經把她的屍體從祠堂帶回來了,現在正擺放在樓下的大廳內。”
頃刻間蘇老太爺的眼睛跟含了沙一樣乾澀難受,他揉了揉深凹陷進去的眼眶沒想到她竟然會比我走的早,這病隻要好好的控製也能活下去的,顧嫚不就是這樣活了十多年嗎,她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夫人一生都心高氣傲,她突然患了這種臟病本就接受不了,加上一個人在祠堂裡孤獨的活著才會想不開的吧。”
何伯一番哽咽的話讓蘇老太爺升起了一股愧疚感,是自己讓陸倩去祠堂隔離的,那自己豈不是推動她自殺的原凶嗎。
何伯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寬慰他“老太爺您彆太多心啊,這可跟您沒什麼關係,夫人一向傲氣,不管她住在哪裡時間久了她總會是心裡多想的。”
“我當時腦子隻想著要保蘇墨的安全,沒想那麼多。”蘇老太爺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借口,手摸上床邊的拐杖“怎麼說她也規規矩矩在蘇家伺候了我這麼多年,也叫了我這麼多年的爸爸,帶我去看看她最後一眼吧。”
何伯攙扶著他走下樓兩人就看見一副棺材橫放在大廳內,陸倩穿戴乾淨的躺在棺材裡,她的額頭裂開一個大口子,傷口的邊緣發白腫脹,凹陷消瘦的臉頰呈現出青灰色,整個人像是流乾了血而死。
蘇老太爺的嘴唇顫動剛想要說些什麼,看到一旁渾身是血呆滯的蘇墨魂都差點嚇沒了,哆嗦著嘴吞吞吐吐“這這血是你媽的吧,快把衣服脫下來,你還穿著它乾嘛呀。”
何伯忙來到蘇墨跟前,快速給他把沾滿陸倩血液的外套脫下來並丟進了垃圾桶裡。
“快,快上樓把身上洗乾淨。”
蘇老天爺急躁的推搡著蘇墨上樓,又轉頭吩咐何伯“快叫人把這家裡全部消毒一遍,還有陸倩以前用過的東西全部燒掉。”
“老太爺您彆急,我會做好的,我先送您回房間休息啊。”
“少爺您也是,快回房間好好收拾一下,彆讓老太爺著急了。”
何伯像照顧兩個孩子一樣,把他們爺孫倆哄回各自的房間。
蘇墨疲憊的走進房間,一雙猩紅腫脹的眸子睨著平靜躺在床上的女人“冉冉,我媽死了。”
葉冉身子一顫,差點從床上滾下,她頂多以為蘇墨會去跟陸倩大吵一架,然後母子關係惡化。
她是怎麼也想不到陸倩就會這麼死了。
看著臉色陰沉的蘇墨朝自己步步逼近,她縮了縮身子,語氣害怕的吞吐“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殺的她。”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蘇墨黑沉幽寒的眼神睨著她,聲線哽咽到發顫“冉冉,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從昨天到現在你就一直想把孩子流掉。”
“昨天在地下室還有剛剛在祠堂你都是故意刺激我媽媽,試圖借她的手把孩子流掉。”
“昨天晚上也是借機利用我,想把孩子流掉,你好狠的心啊。”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一直沒說。
葉冉發白的唇輕啟,冷笑道“知道你還問什麼,我就是不想生下你的孩子,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說完,她把被子蓋過頭頂,不再理會他。
蘇墨眨巴著濕潤的眼眶,轉身從櫃子裡拿出當初用來拴過她雙腳的鐵鏈。
“冉冉,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是你逼我的。”
“為了孩子平安的降生,我隻能這麼做。”
話落,他從被窩裡抓出她的腳,將冰冷的鐵鏈套在她的腳腕上,迅速將鐵鏈的另一頭套在了床腳之上。
熟悉冰涼的觸感驚得被窩裡的葉冉顫栗了一下。
他掀開被子,捧著她發白的臉,嗓音低沉“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幫你解開鏈子的。”
“隨便。”
葉冉氣息微弱,冷漠的吐出兩個字,出乎蘇墨的意料之外她沒有鬨騰。
蘇墨黑瞳緊盯著她“冉冉?”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睡覺了。”
葉冉裝作無事拉過被子蓋過頭頂,慢一秒她就要露餡了,腹部的痛她已經無法再忍下去。
“冉冉我先去洗個澡再來陪你。”
蘇墨轉身進了浴室,他得徹底把身上洗乾淨才能來陪她。
冒著熱氣的水從花灑裡傾瀉而下,迅速在他周圍彌漫成一片白茫茫的水霧。
他拿著搓澡巾擦過胸口處停頓住,心裡總覺得女人有什麼事瞞著他,讓他心裡一直隱隱不安。
自己給她戴上鐵鏈她怎麼可以那麼的平靜。
換以前她早就炸了,可是他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他拿過浴巾隨意將自己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出了浴室。
床上的女人還是用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實。
隻是她的身子在被窩裡不停的抖動,還發出細微的輕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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