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不堪的房屋正堂中，一盞散發著昏黃光線的油燈孤零零地放置在一張矮小的桌子上，微弱的光芒僅僅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
衛明月與其他幾個人正圍坐在這張矮桌旁。
桌上擺放著兩碟看起來還不錯的炒青菜，綠油油的菜葉被金黃色的雞油包裹著，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突然，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傳來。
“抱歉。”張雲皺起眉，略帶尷尬地說道。
他身材修長挺拔，一雙長腿在這狹小的空間根本無法伸展自如，隻能憋屈地將雙腿彎曲著側放在一旁。
而他身旁，分彆坐著衛明月和趙若梨。
為了避免不小心碰到她們兩人，張雲一直都在竭儘全力地收著自己的腿，但無奈這張矮桌實在是太過窄小了。
隻要其中任何一個人稍微動彈一下，就很容易與其他人發生身體接觸。
這不，就在剛才，趙若梨伸手去拿筷子準備夾青菜時，她的手肘幾乎就要挨到張雲的手臂。
察覺到這點的張雲下意識地往右側靠過去，想要避開趙若梨的觸碰。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來，他的下巴卻結結實實地撞上了衛明月的額頭。
一旁的趙若梨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悅。
她暗自思忖道：“這個張雲，竟然寧願往旁邊躲開我，也不願意碰到我。難不成是覺得我不夠漂亮嗎？”
坐在她對麵的趙若棠不自覺蹙起眉，她怎麼會看不出妹妹最近對張雲感興趣，而且妹妹現在心裡想什麼她也一清二楚，但就是知道才不好辦。
她們來之前已經被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成為淩雲仙尊的弟子，服侍在他左右，萬萬不可動彆的心思。
但是看著妹妹那張稍顯稚氣的臉，趙若棠心中歎了口氣：罷了，張雲是五靈根資質，這次任務過後，跟她們再也不會有交集，就讓妹妹在這段時間好好放鬆一下吧。
“對不住啊，閨女，我們以為是有人來偷小孩哩。”
這時，老阿婆提著一壺茶水慢慢走了進來，她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小孫子吸了吸鼻子，探出半個腦袋偷偷看他們。
趙若棠收回看向妹妹的目光，笑著道：“阿婆不用內疚，我們以前來過這裡好幾次，隻是當時太忙，沒來得及住一晚。”
“這樣啊，那我這個老太婆就安心了，閨女你們吃飯吧，不夠我再去煮。”
老阿婆裂開嘴巴，豁口的黃牙在昏暗光線下有些發紅，不過她很快就閉上了。
捂著額頭的衛明月離老阿婆最近，抬起頭時正好看到她牙齒豁口裡血糊糊一片，不知道是剛剛磕斷牙造成的，還是說吃了什麼生的東西。
不等她繼續往下想，身旁的青年動作略帶僵硬地拿下她的手，隨後一道視線落在額頭那塊紅痕上。
也許是少女皮膚太嫩，白皙的額頭直接紅腫起來，瞧著十分的顯眼。
張雲眉頭皺起，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不自在。
剛剛碰到衛明月額頭時，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還以為對方跟他一樣，沒想到居然如此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