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記著你說的話!你對女人沒興趣!”
“會喝酒嗎?”
柳梧璿縮在角落裡,警惕地盯著他,男人似乎沒再打算有更近一步的動作,他坐在那裡拿起筷子,自顧自夾起一片牛肉嚼了起來。
“會喝酒嗎?”
男人又問了一遍,將一雙筷子擺放在餐盤的另外一端,示意柳梧璿和他一起吃。
“為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原因的。”
男人掃了一眼盤子裡的食物,拿起一塊燒餅咬在嘴裡,又用手捧出一個碗狀,盛走了小半碟花生米,起身回到自己房裡去了。
“嗬!還能是什麼原因?”
柳梧璿自嘲地反問道,聲音洪亮,鏗鏘有力,好像是特意要他聽見一樣,看見男人離去,她又重新挪著身子坐到牢房中間,望著豐盛的晚餐,那些食物好像在對自己笑著說,“好好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這‘臨終關懷’還真是貼心啊,酒肉俱全……”
“看來,不是今晚,就是明早了……”
俗話說,寧死不做餓死鬼,柳梧璿當然沒打算客氣,三下五除二就將吃的一掃而空,甚至還抱怨男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要分走她的一點食物。
唯獨那壺酒,她一口沒動,一來是她想在睡前慢慢享用,爭取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個昏昏沉沉,至少無夢也好,二來是因為她並沒有完全信任隔壁那行事詭異的家夥,方才他一聲不吭就闖進她的房間,要是知道她喝醉了,指不定會乾出什麼畜牲事來。
柳梧璿將酒壺安放在自己睡覺時經常躺的幾簇茅草旁,又把碗筷整理好送到了隔壁,每次都是他負責將臟碗筷送回去涮洗。這整個過程,男人保持臥躺在床上翻書的姿勢,自始至終沒看過進出的柳梧璿一眼。
她回到自己的牢房裡,靜靜躺在枕邊的酒壺給了她一絲絲慰藉,不過在這臘八佳節的映襯下,這酒壺,她,還有這小小的地牢,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砰!
就在柳梧璿想象著地麵上會以怎樣熱鬨的形式度過今夜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關門的巨響,緊接著是沉重鎖鏈與門閥摩擦的細碎聲,最後是一下清脆的哢嚓聲,顯然,有一把鎖扣上了,聽響度,鎖還不小。
“神經。”
柳梧璿在心裡暗罵一聲,這也讓她匪夷所思,這麼多天來,他從來沒關過門,無論是他自己的還是她的,方才卻如此反常,還用鎖鏈掛上,難不成抓她走的時候,還能殃及到他?
萬念俱灰再次隴上心頭,閃爍的火熒草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計時,她打開壺蓋,濃鬱的酒香彌漫著整個地牢。
“男兒們都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想,女兒也一樣,也許我十六年後又是屹立於這世間的亭亭少女。”
柳梧璿嘲諷著自己,想要將酒一飲而儘,按他們的心意,送自己上路,
“來了。”
“我說你能不能安靜點,關鍵時刻彆討人嫌!”
抱怨聲從柳梧璿的房間中傳出來。
“自己聽。”
再此後,男人沒再說過任何一句話,連最基礎的交流也不再有過。
“什麼?”
柳梧璿安靜下來,她正上方的什麼空間裡,有什麼開始騷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