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上的黝黑的斑駁,是心臟曾經駐留過的痕跡。
而如今,那裡又有什麼新的東西被埋下種子,開始生根發芽,期待著自己破土重生的那一天。
原來,早就有人洞察一切。
即便是末日又如何呢?我就是為此而來的,生辰快樂!
“生辰快樂!”
腳步聲遠去,柏涓滌恢複了若無其事的模樣,淡淡說道。
“我喜歡!謝謝你!不過,我還是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生辰?”
“你某次喝醉酒,自己說的。”
柳梧璿剛想反駁,卻望見他依舊平淡的側臉,毫無一絲說謊時的輕浮。
她審視自己的記憶,並沒有發現與之匹配的片段,無可奈何,她隻好繼續追問。
“什麼時候?我不記得我同你喝過酒啊?”
“忘了……”
他確實沒有胡扯,隻不過那時,已經昏昏欲睡的她該如何對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男子有深刻印象,即使她在人家家裡的貨船上。
……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很罕見的,家臣們被集中調遣去取另一批大貨。
無人差遣,柏涓滌隻好親自走一趟。
二月的海風冰冷刺骨,呼嘯著吞噬一切,亦無明月相照,仰天而望,隻見一大團光暈被無窮無儘的黑霧遮擋,難以掙脫。
“又是雲遮月啊……”
他無心逗留,快步向艦尾行進,在腦海中規劃著步驟。
高效,是他給自己的定義詞。
至於旁人所說的孤僻?就讓它隨著海沫消逝吧?一群愚蠢的家夥!
“郎有情也~妾不知~”
“誰家的溺死鬼?這麼不長眼?”
他才不信什麼神神鬼鬼,溺死鬼也隻是一種當地的說法,成大義者不拘小節。
本該存放貨物的船艙卻不適時地傳來歌聲?柏涓滌毫無顧慮,一把掀開來看,他決定給這個裝神弄鬼的人一點教訓。
少女好似無家可歸的野貓,抱著酒壺,嘴中呢喃著未完的唱詞。
冷風趁虛而入,一下子灌進船艙,少女皺眉,原本伸直的修長雙腿一下子蜷縮起來,她不停摸索著襖裙的花邊,試圖遮住裸露在外的部分。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醒過來,雙眼微閉,翻來覆去。
柏涓滌原想就放任她如此睡下去,就算蓋上艙蓋,淩晨的低溫也會帶走她脆弱的生命。
與我何乾呢?鬼知道是哪個家臣的孩子?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
同好們還在家中等待著他的歸來,有關他的壽宴,高潮即將開幕。
而當他正欲伸手去搶奪那個酒壺時,月色卻又不適宜的露出一角,照亮她的側臉。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認出了那張臉。
和白天裡,在議事廳成天大呼小叫,和他作對的某個臉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這一頭烏漆麻黑的油亮長發,可不屬於那個讓人生厭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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