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急躁了嗎?可是不急怎麼辦?我已經三十多了,不趕緊卡上點兒,讓彆人越落越遠,怎麼辦?
以後越走越難,一步落下,步步落下,我還啥什麼竟爭?”
喬南遷在家裡客廳來回來去的走,夏夢看得眼暈。
沙發另一邊坐著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西裝男,年紀看去跟喬南遷差不多。
說喬南遷太急躁的人就是他。
“要我說遷兒哥,您急個什麼?喬叔在位置上至少還得有十年往上。您背靠著大樹,前途還能差了?
彆人折騰三年,不如喬叔一句的事兒。
咱再退一萬步說,喬叔離得遠,您也不想往大西北去。那這不是還有咱江哥嘛。
江哥心思不在仕途上,就喜歡帶著兄弟幾個掙倆錢兒瀟灑瀟灑,看看人家孟承澤,現在是什麼成色。
江家就江哥一根獨苗苗,您跟江哥處得好,給他保駕護航,江家還能虧著您?
彆說一個區長,就是省長,那還不是江爺爺一句話的事兒。”
這話是純扯犢子呢。
江家老爺子是老首長沒錯,江家算起來,也是跟孟家、龍家相當的家族,老首長們級彆都大差不差。孟大舅年紀輕一些,但是手裡實權更重。總的來說都差不多。
安排子侄,老首長們可沒有那個臉麵說指著哪就得讓自家後輩去乾的。乾不出來那麼沒品的事兒。
就像沈默的每一次調動之前,肯定是孟大舅點了頭的。但是呢,他的每一步,也都是自己做出了實打實的成績的。
就像是他這次調任台縣,是機緣巧合入了大領導的眼,才有了這個調動。並不是說,孟大舅看好了什麼職位,指給他的。
不像話嘛。
再比如,喬南遷去特區還是上黨校,喬萬國肯定是沒為他籌謀過。說起來他是靠自己。可實際上呢?沒有喬萬國這個爹,沒有那些門生故舊,他能這麼折騰?
血脈在呢,再是說大公無私,有沒有庇護呢?
不可能沒有的。
可這個庇護的程度,喬南遷顯然很不滿意,於是他找上了江家的獨子江揚,一個前世窮凶極惡,仗著祖輩的功勳為非作歹,什麼錢都掙的所謂大老板。
身邊聚攏著一個強大的小圈子,以權利謀私利,再以私利謀權利,一環套一環,下到派出所民警,上到他的父母,最後在老爺子葬禮第二天,全部被拿下。
他找上江揚,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敢乾,隻要許之以利,自己就能得到豐厚的報酬。
他也自信,能夠片葉不沾身。
隻要不參與到他們那些個破事裡,做好防火牆,等到自己羽翼飽滿,江家覆滅時,就能順利接收江家的勢力,形成自己的力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拿下江家,他的前程將一片坦途。
“建設呀,我就是有心想幫江少的忙,你說以我現在的級彆,能做什麼?弄點批條?還是批二畝地?是江少看得上,還是你何建設需要?”
何建設扯動嘴角,坐起來,翹起了二郎腿,拿了一支煙,夏夢起身拿了打火機給點著了火,他吸了兩口煙,才問,“那遷兒哥你去衛省吧,那邊礦多,我們投資去開礦,你很快就能出政績,那邊是內陸地區,也沒啥人爭。如今你黨校也畢業了,去主政一個縣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