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的陳醫生看的正入迷的時候,他的身旁也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隻見普外科的主任拍了拍內科主任的肩膀,嘴裡說著:“老李啊,你兒子現在行啊。”
話音剛落,隻見內科主任的臉色突然變黑,“哼”了一聲,“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有啊,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難聽了呢?
我知道我兒子現在是這個,但是也不能讓你這麼吃味吧。你愛看就看,不愛看滾一邊去,彆打擾我欣賞。”
普外科的主任臉色也變了起來,心裡說著不能生氣,一定不能生氣。
“我吃味乾什麼?我就是心裡欣慰啊,感歎啊。之前許主任還沒有來咱們醫院的時候,你整天跟你兒子吵架,整天想法設法的想讓你兒子從內科轉向外科。現在好了,許主任人家有本事,你兒子有人教導了,你也不用操心了,所以我心裡為你兒子開心啊。”
內科主任心裡翻了翻白眼,滿是不信,就你會欣慰?會感歎?你這怕不是在幸災樂禍吧。
“這許主任的手藝確實不錯,我兒子這幾周每次回到家都跟我說許主任在醫學上的見解,每一次我聽了,都覺得真是一代更比一代人啊。許主任不愧是在首都軍區醫院內工作了多年的人,這見識確實比咱們這些小地方的人長遠。
我也明白了院長和政委為什麼非許主任不可了。
就算是十個八個的醫生,都比不得許主任一人呢。
不瞞你說,我現在特彆慶幸,慶幸我兒子當初去了心胸外科,慶幸我兒子死活非要學外科啊。不然我兒子現在沒有那麼幸運能在許主任手底下學習和工作了,幸虧我兒子沒有去普外科,不然啊,我兒子隻怕是整天還跟在你屁股後頭來回跑呢。這豈不是就毀了我兒子,看來當初我兒子堅持的還是有道理的。
怪不得都說咱們已經老了,是時候多聽一聽年輕人的意見了。
對了,你兒子現在還在工廠上班嗎?要我說啊,你也彆生氣,說不定你兒子心裡真的有什麼高見呢,你回去多跟你兒子交流交流,多跟你兒子說說話的,這關係不就緩和了。還有啊,這當工人也有當工人的好處。當工人啊,不像咱們似的,必須每天保持清醒。不然萬一那天出了個神的,犯了個錯的,那可就是一條人命啊。
看來,你兒子心裡比你明鏡。”
內科主任的兒子就是心胸外科的李醫生,現在正在手術台上做手術。
內科主任看著普外科主任的臉色,心裡笑道:哼,我兒子在怎樣,那也是學了醫,不像你兒子非要去家具廠當工人。
沒錯,普外科主任的兒子他不僅沒有子承父業,甚至還高中一畢業,就放棄了考大學,自己去鎮上的家具廠當工人去了。這事,全醫院的人都知道,甚至都在背後笑話普外科的主任。說他生了個混蛋,養了個祖宗。
可不是嘛,真的是個活祖宗。好好的大學不考,卻非要去和家具廠當工人。你說當就當吧,還是個臨時工,真是不嫌丟人的。
而李醫生雖然走了與內科主任規劃的完全相反的道路,但起碼考了大學,學了醫。雖然內科主任心裡也是很不爽,但日子都是比較出來。
隻要內科主任一生氣了,他就會在心裡跟普外科主任的日子比較,這一比較的,還真的感覺到幸福了,感覺到開心了。
台下醫生你一嘴我一嘴的談論著,許知意也修補好了主動脈壁,切除了受損的主動脈段。
自從許知意開始手術後,院長的手便一直握在政委的胳膊上,政委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
畢竟有這麼多人在,他也不可能直接跟院長說,院長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胳膊上拿開,或者是說院長你握的是我的手,或者委婉的說,院長您攥的手疼嗎?
政委低頭看著他那被院長握著的胳膊,已經有些充血不足了,已經有些疼的發麻了。
政委看了院長一眼,歎了一口氣,繼續忍著吧。
但慢慢的,政委看著許知意手術台上的操作,也就忘記了院長一直握著他的胳膊。
政委:我可不是疼的直覺喪失了,我真的是入迷了。
但就在許知意縫完針的那一刻,政委再一次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力度。
政委忍住沒有叫出聲,但此刻他也受不了了,剛想跟院長說的時候,隻見院長熱淚盈眶,滿心歡喜的看著手術台上的身影,也就又把他想要說的話給咽下去了。
許知意放下正在縫固定血管的那隻手,又不知道在台上和其他的醫生說了什麼,隻見許知意抬頭看向院長,對著院長幾人點了點頭,院長此刻更是直接忍不住了,隻是站在原地,嘴裡說著:“好好好。”
許知意轉頭,對著張醫生他們說著:“繼續。”
隻見許知意再一次問器械護士要來了縫線和夾子來縫合切口,並覆蓋敷料。
現在的院長早就已經說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嘴裡的話來回重複著:“好好好,做完了,終於做完了。太好了,成功了,咱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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