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雯是個文靜柔弱的小女生,當時嚇得躲到了初棠的身後。
梁宇達一見阮初棠比何雯雯長得要漂亮許多,便纏著她不讓她走,讓初棠加他聯係方式和他談戀愛,還開黃腔說了很多不要臉的渾話。
初棠記得當時她也怕得要命,校門口來來往往那麼多同學,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幫她們。
那時候她還沒有學過防身術,不敢跟那梁宇達動手。
她也是病急亂投醫,壯著膽子跟梁宇達吹牛說自己認了混社會的哥哥,他要是敢欺負她,她哥哥不會放過他們。
沒記錯的話,她當時好像真給江時序打了個電話。
“哥,你上次是不是說誰敢欺負我你打斷他的腿?嗯嗯,是啊有人欺負我,你快來啊。”
“他們人多,我跟我同學兩個小女生不是對手。”
“在哪?哦哦,在江城第七實驗中學。”
掛斷電話,初棠努力吹噓她這個混社會的哥哥有多厲害。
“我跟你們說,我哥手底下收了一百多個小弟,個個都是練家子,比你這些小跟班厲害多了,他們打架從來沒輸過,你,你彆過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梁宇達上前兩步逼近初棠,吊兒郎當的模樣,“哦?是嗎?那你把你哥叫來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
“你——”初棠氣得鼓起腮幫子,瞪他,“你才是騾子!”
江時序那會兒已經上大學了,江城大學離何雯雯學校二十幾公裡,就算江時序接到電話馬上趕來也來不及了。
初棠壓根兒沒指望他能來救她。
她打電話隻是嚇唬嚇唬梁宇達。
但是那通電話打出去沒幾分鐘,何雯雯學校的副校長和教導主任就著急忙慌地趕來,把梁宇達那群人帶走了。
後來,初棠聽何雯雯說,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在學校裡見過梁宇達了。
也是從那以後她開始學些防身的本領。
回憶至此,初棠抿了一口果酒,轉頭問江時序:“那天副校長和教導主任是你叫去的嗎?”
男人濃如潑墨的眼眸裡沒有情緒,“嗯。”
初棠又問:“後來你把梁宇達給打了?”
秦言來勁兒了,眉飛色舞的,“是啊是啊,打了,那次阿序下手是真狠啊,你是沒看到,那個梁宇達差點命喪當場了,不過那小子也是活該,誰讓他自個兒找死,我當時也在場,他說那些渾話確實該打。”
秦言仔細回憶那天的事。
那天江時序接到初棠電話的時候,正在跟秦言打球。
掛斷電話後,江時序神色緊張,二話不說丟下籃球就走,秦言追上去問清楚緣由,便跟著江時序一起開車二十幾公裡找到了梁宇達。
梁宇達並不知道江時序的背景,他態度極其囂張,還當著江時序的麵挑釁:“那妞兒長得是真合我胃口,皮膚嫩得能掐出水,那腰那麼細,一看就很會扭,改明兒讓她在床上扭給我看啊——”
梁宇達還沒說完的話被他突兀的慘叫聲代替,剩下的汙言穢語連同那些下流的意淫,悉數被江時序打回了肚子裡。
江時序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專挑要害處出手,下手又快又狠,梁宇達反抗了一陣就完全單方麵挨揍了。
不知打了多久,梁宇達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他人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講到這裡,秦言拍拍胸口,“那情景真把我給嚇著了,我拉都拉不住,還差點兒被誤傷,打完人阿序拳頭上都是血,臉上也沾上了血,跟個鬼一樣,後來梁宇達被拉去搶救,聽說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才出來。”
“出院後他就被勒令退學了,梁家的公司也因為這事兒受到波及,沒多久就破產了,一家人灰溜溜地搬離了江城。”
“咳咳,那會兒阿序還進局子了,老爺子氣得不輕,專門吩咐了要關他幾天,不過老太太心疼他,整天去老爺子麵前哭,哭得老爺子心煩,後麵阿序又被老爺子弄出來了,江家當時還給了梁家天價賠償取得了諒解,為這事兒阿序還挨了老爺子一頓打。”
說完,秦言意味深長地看向初棠,“妹妹,當時我這睜眼瞎還沒看出來阿序打人是因為喜歡你,還以為隻是妹妹受欺負了當哥的替你出氣兒呢,前不久我才知道阿序這小子對你是蓄謀已久。”
初棠聽完,心情很複雜,握著酒杯的手指節都泛白了。
她沒想到江時序還為他打了人,差點把人給打死了。
她心裡一陣後怕。
她怕自己拖累他。
江時序從小到大都是家長眼裡的好孩子,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同齡人眼裡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他前程似錦,若是為她背負上一條人命,那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初棠眼睫一眨,鼻子酸酸的。
回到明嘉苑已是淩晨。
夜風寒涼,月色冷寂。
初棠下車後一聲不吭地悶著頭往前走。
江時序跟在她身後進了小區,“棠棠,你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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