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初棠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按下接聽,聲音帶著濃濃的困倦,“喂?誰啊?”
“初棠,你快來醫院看看澤川吧。”電話那頭傳來蔣禹洲急切擔憂的聲音,“澤川他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初棠聽見顧澤川的名字心裡就厭煩得不行,本來昨晚就被折騰得很累,她還沒睡夠就被吵醒,還當是什麼重要的事,結果是顧澤川。
初棠煩躁得很,脾氣也上來了,她沒好氣道:“他死了你就給他收屍,辦葬禮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看在以往感情的份上我可以給他媽隨個大的。”
說完,初棠也不管那邊蔣禹洲是何反應,她果斷地掛了電話,開了靜音。
江時序被這動靜吵醒,被窩裡,男人摟著初棠的手收緊,聲音低沉又磁性,“再陪我睡會兒。”
初棠往江時序懷裡蹭了蹭,像一隻黏人的小貓兒。
兩人擠在同一個溫暖的被窩裡,相擁而眠。
世界仿佛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屋外的風雪再大,都與他們無關。
……
蔣禹洲打電話的時候,顧澤川已經醒了。
這通電話是蔣禹洲自己要打的,蔣禹洲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顧澤川心裡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冀,他很想知道,要是初棠知道他差點就死了會不會擔心他?會不會來看他?
所以這通電話,他是抱著期待的。
他讓蔣禹洲開了免提。
然而,初棠聽見他差點死了,不僅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反而還說了那樣絕情的話。
顧澤川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臉色蒼白如紙,唇上毫無血色。
蔣禹洲收起手機,咽了咽口水,他以為顧澤川要發火了,大氣也不敢出。
然而,顧澤川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發瘋發怒。
沉默半晌,他隻淡淡地說:“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蔣禹洲剛走出病房,迎麵碰上陳菀。
陳菀滿臉擔心,“澤川怎麼樣了?”
蔣禹洲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他很不好。”
“他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進醫院了?”
“昨晚那麼冷,還下著雪,他穿著一件薄襯衣一個人在路上瞎走,最後暈倒在雪地裡,還是路人司機把他送到醫院來的。”
陳菀擰眉,“他為什麼會那樣?”
蔣禹洲欲言又止。
顧澤川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大概也能猜到,無非就是為了阮初棠。
昨晚他暈倒的地方,就在阮初棠住的公寓附近。
聽說前幾天顧澤川剛在那邊買了套房,這事兒估計陳菀還不知道。
這讓他怎麼說呢?
這是讓人頭疼。
之前陳菀剛回國那段時間,顧澤川和阮初棠還沒有分手。
顧澤川成天跟陳菀鬼混,不顧及初棠的感受,現在風水輪流轉,也是該他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