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透過玻璃窗輕輕落在初棠臉上,照亮她蒼白憔悴的麵容。
初棠在窗邊枯坐一夜,直到天亮才靠著窗淺淺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不踏實,斷斷續續的做了好幾個與江時序有關的夢,期間驚醒了好幾次。
最後一個夢,她夢見江時序和李瀾熙手牽著手站在她的麵前,江時序眼中含笑,一臉幸福模樣,跟她說他要結婚了,讓她記得去參加他的婚禮。
初棠在夢裡哭了。
醒來臉上臉上掛著淚痕。
保姆在屋外敲門,“阮小姐,您醒了嗎?吃午飯了。”
初棠擦擦眼淚,走到門邊拉開門,“阿姨,你先吃吧,我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樓。”
阿姨見初棠臉色憔悴,眼下青黑一片,遲疑著問:“阮小姐,您昨晚沒休息好嗎?”
阿姨不看微博,不知道江時序的緋聞,也不清楚江家與阮家先前有婚約,現在已經取消了。
她隻以為江先生與阮小姐是戀愛關係,江先生對阮小姐很上心,特意叮囑過要好生照料阮小姐,見阮小姐臉色很差,就關心地問了句。
初棠很疲憊。
她隻睡了五個小時,還是斷斷續續的。
“我沒事,不用擔心。”
保姆沒再多問,隻道:“那您先去洗澡吧,我把飯菜先放鍋裡熱著,一會兒怕涼了。”
“嗯,麻煩你了。”
“您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保姆轉身下樓,初棠關上門,靠在門後,擦著門緩緩下落,坐在地上。
手機上很多未接電話和短信。
她一條條翻下去,沒有江時序的。
初棠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沒吃飯,又熬了一個通宵沒睡覺,此刻身體已經疲憊到極致,渾身都綿軟無力,一張臉更是蒼白到沒有血色,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她靠著門,握著手機的指節發麻。
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是阮邵東。
初棠記得昨天他說今天要派人接她回家,於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阮邵東的聲音溫和低沉,帶著老父親的關切和心疼,“棠棠啊,你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初棠鼻子一酸,眼睫上又染上濕意,她啞聲道:“我還好,沒什麼大礙。”
阮邵東頓了頓。
這孩子,明顯在撒謊。
光是聽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她很不好,昨晚肯定沒睡好,飯也沒好好吃,聲音有氣無力的,都虛弱成什麼樣了。
唉。
阮邵東心下歎息,心裡難受,平複下心情才又開口道:“棠棠啊,上午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我們正式對外宣布解除婚約了,爸爸已經派車去接你了,一會兒你吃完午飯就回家吧。”
初棠唇瓣翕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虛弱無力地“嗯”了一聲。
“那你快去吃飯吧,爸爸先掛了。”
阮邵東知道女兒心裡難受,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說完事情後就很自覺地掛斷了電話。
初棠坐在地板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拖著疲憊麻木的身體行屍走肉般走進浴室。
樓下,保姆撥通了江時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