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茶盞之後,陸建寧就說道:“貴客慢用,我就不打擾了。”
陸建寧和之前沈掌櫃一樣,轉身就離開了包廂,替沈如卓關上了門。
沈如卓還頭一次見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盯著桌上的茶盞嘴角不由揚起來,小廝連忙替他斟了一杯,這清水入口,還真的仿佛品嘗到了山泉的甘冽。
“大人,這陸家小姐什麼意思?”
沈如卓重新開了扇子,卻並不搖,目光盯著窗下人來人往的百姓:“這位陸家小姐過於守規矩,很多話不願意說,既然如此,我們隻能自己多觀察了。看起來這北三縣,遠比我們想的水要深。”
陸建寧剛才如果多說兩句,沈如卓未必不願意聽,可陸建寧就是太保守了,或者說,她不願意主動去攀咬其他人。
先是江洋大盜,現在又是欺詐百姓,可把沈如卓這位新到任的知縣給忙壞了。他從京城遠道而來,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受,跑來這混亂的交界之地,其實他在陸建寧眼裡,同樣也是看不透的存在。
所以陸建寧不了解這位新知縣,僅憑著茶樓的幾次照麵,根本不可能確認對方是什麼人。
既然如此,陸建寧又怎麼能放心地和盤托出。
隻能說大家都有八百個心眼子。
薑燕燕自從進了牢裡就一聲未吭,獨自坐在草席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到大牢,一切都是又意外又荒誕。
雖然沈如卓特意吩咐了一間乾淨敞亮的牢房,一日三餐也有人送來,看守的獄卒也沒有為難她,可是這種一下從天上掉落的感覺讓薑燕燕十分難以接受。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從最開始的迷茫,絕望,漸漸地才振作起來。她不想自暴自棄,她要靠著自己的雙手跟在從前的世界時一樣,用能力贏得財富,地位,尊重。
她以為她已經得到這些了,她一度真的以為日子就這樣美好起來。
可是居然這麼殘酷,要把她打下來,是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終究不是她那個世界,這裡是誰站得高,誰說的算。薑燕燕咬緊牙關,才能不讓眼淚掉下來。
王大被分開關在了另一個很遠的牢房,進了牢房後他也不老實,一直眼睛左右溜著亂看。
“差爺,我,我是受害者,為什麼也要被關啊?”他舔著臉跟獄卒套近乎。
獄卒冷冷看他一眼:“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是受害者還說不定。”不知道兩人誰才是那個造謠的,這王大以為公堂上走一遭,跟他家後院一樣嗎?想走隨時就能走?
王大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不敢再搭話。
他卻沒注意,兩個獄卒交換了一個眼色,早就暗中盯上了他。
沈如卓把這兩人分開關押,派人看守,本來就是一個策略。案件自然是要查,但是對於這種互相攀咬,各執一詞,又暫時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案子,曆來都很難扯的清。這個時候,兩個當事人的反應就非常值得深挖了。
在公堂上沈如卓已經看出了薑燕燕大概率是冤枉的,但是那個王大口口聲聲說黃金還給了薑燕燕,而他又家徒四壁,所以黃金到底去哪了很值得探究。
案件要麼人證要麼物證,黃金現在就是個重要的物證,黃金到底在誰那裡,就能證明另一邊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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