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寧覺得一陣荒謬,“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你?”不知是不是有感應,院子裡一陣微風習習。
施芥與她相視:“你一向都很信我。”
陸建寧信他,知他,他說了,他們相知相許,相伴相愛。
這讓陸建寧怎麼接受,她向後退開幾步,“不要那樣看著我,我討厭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夢,對,隻是一場夢而已,就算是真的,她憑什麼要因為一場夢相信這個心機深沉的陌生男人?
“建寧。”我重生而來,依然為了你。
施芥知道自己現在隻能用夢境來圓謊解釋一切。
“彆這麼叫我。”陸建寧甚至沒有撿起地上的匕首,就略顯倉皇地轉身,揚長離去了。
柱子看到大小姐離開,才立刻從藏身的角落裡出來,“姑爺姑爺!大小姐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天這裡怎麼有把刀?!”
柱子一腳踩在了陸建寧遺落的匕首上麵,低頭一看嚇白了臉。
施芥慢慢彎下腰,將那把匕首撿了起來,刀柄上繡著紋路,很精致小巧的女子防身刀。
“姑爺、您小心啊!”這可是刀啊。刀刃鋒利的很。
施芥摸了摸脖子裡,冰涼的感覺還在,他的血管這麼細,隻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
“大小姐不會拿著刀對著您吧?”柱子已經腳軟了,施芥乾什麼了?為什麼大小姐來的時候一次比一次反應激烈?
施芥盯著這把匕首,慢慢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裡。等下次有機會,再還給她吧。
……
施芥發現自己的每一次乾預,都會讓原本的軌跡偏移到不可預知的方向,他自以為是為了陸建寧好,可是似乎附加的連帶傷害一點也不低。
小喜看到陸建寧跌跌撞撞的回來:“小姐怎麼獨自去找姑爺了?”居然連她們也不帶上。
小歡端了茶送上來:“小姐怎麼了,臉色不好?”
難道又跟姑爺吵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姑爺來了陸家,陸建寧就頻頻有反常之舉,小歡小喜現在不知道,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
陸建寧今天其實就想問個明白,她知道自己想要把所有責任推到施芥的身上是極不負責的,但是她今天聽說梅掌櫃的死訊,實在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
為什麼,每次都與他有關?
可是,他又在所有事件中表現得這麼無辜?
陸建寧甚至罕見地推掉了第二天的行程,在陸宅休息了一天。
老太太聽聞,親自前來看望陸建寧,這都不記得是祖孫倆多久沒有單獨說體己話了。
“梅丫頭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老太太說道:“換成是我依然在當家,也會毫不猶豫關掉她的鋪子。”
掌櫃的榮辱就是這樣殘酷,不然為什麼你是掌櫃,不是彆人。在老太太提拔梅映雪當女掌櫃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清楚明白地講明了利害。
“還有幾天,就到三月之期了。”
三月之期是陸建寧定的,老太太也同意了,這算是祖孫倆的君子協定。
陸建寧終於說話了,她凝望著老太太說道:“我想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