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陸建寧就起身離開了,離開之後施芥的手還保持著送糖糕的樣子,許久許久未動。
講真,小喜都有點看傷了。
一塊糖糕而已,大小姐其實不必非得傷了姑爺的心。
走在前麵的陸建寧仍舊麵色無情,在沒有了解到施芥的底細之前,她——不會,也不敢,交心。
柱子都心疼了,“姑爺,大小姐已經走了。”快把糖糕放下吧,唉。
施芥猛然開始咳嗽,彎著腰極為痛苦,手裡的糖糕落在地上。每次,他在陸建寧麵前都極力的忍耐著。
猛烈的咳嗽聲甚至傳到了已然走遠了的陸建寧主仆二人耳中。
宛若斷氣般的嘶啞喘息,每一聲都是杜鵑泣血,將死之人的生命流逝。
小喜被激得眼圈都漲紅了。天呢……
施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真,唯有那一分的似假而非。
陸建寧陡然加快了腳步,將那所有萬般都甩到了身後。
回到院子後,陸建寧甚至將小喜都遣退了,獨自關門在屋中休息。
小歡沒跟著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姑爺又對小姐說什麼了?”反正每次陸建寧心緒波動,都是因為施芥。
小喜卻隻是半晌言不由衷說了一句:“小姐對任何人都心慈手軟,隻有對姑爺不是。”簡直心狠手辣。
小歡吃驚地看著小喜。
從前小喜也都不會為施芥說一句話,但這次竟然話中都有了偏向的意思?
大嬤嬤早都在生活中看出來了,現在這陸宅中,最會籠絡人心的,不是老太太,也不是大小姐陸建寧,而是姑爺,施芥。
陸宅上下,所有的下人,在潛移默化中,都已然是把施芥當作真正的主子了。
從來沒有哪一任姑爺,能做到這種程度地步。
甚至大嬤嬤自己,其實都已經在其中了。
老太太甚至也一樣。
唯一還抱有堅定意誌排斥施芥的,隻有大小姐陸建寧。而大小姐堅定排斥的原因,如果再細思深究下去,卻似乎更為恐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嬤嬤好幾次在從陸建寧眼中,在她和施芥相處的時候,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種——害怕。
大小姐害怕姑爺?
這種害怕還不是尋常意義的害怕,而是,大嬤嬤不敢猜了。
而是一種怕靠近珍貴之物、怕靠近之後、會毀壞的那種害怕!
柱子眼看自己又一次的努力打了水漂,那兩塊醜不拉幾的糖糕丟在桌上無人問津,他歎氣道:“算了姑爺,要不您放棄吧。”
看來大小姐就是那塊捂不熱的石頭,不管姑爺怎麼努力,都是沒有用的。
“反正您現在是陸宅唯一的姑爺,隻要您延年益壽活著,就誰也取代不了您的位置。您也不必非得討大小姐的歡心。”
對啊,活著才是重要的,隻要施芥在陸宅待下去,就遲早可以等到和大小姐圓房,然後在陸宅就能坐穩位置,固若金湯。
自古皇後也不一定非要聖心寵愛,隻要地位穩固就夠了。柱子頓時想開了,是嘛,之前他都努力錯方向了,為什麼非得讓姑爺討好大小姐,完全可以守好這方院子就行了。
可是就在柱子喜滋滋望向施芥的時候,看到一張滿臉幽怨,傷心欲絕的臉,柱子頓時就垮了,得,他能想開,可施芥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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