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宜將自己渾身裹在被子裡,丫鬟甚至能通過被子知道她在裡麵一刻不停地瑟瑟發抖。
她死死咬住被子,要靠這樣的動作才能控製住不發瘋。
院外的小歡回頭看了一眼,幸好出來的及時,差一點點就和謝明遠撞上了。
“小姐,這個謝淩宜真是的,說都說了,竟然還藏著掖著的留一半!”可是想起剛才的談話,小歡頓時又氣憤說道。
謝淩宜並沒有和盤托出。
謝淩宜隻肯說那個謝明遠……不,那個男的,不是她的哥哥謝明遠。以及,他們確實是為了陸家的錢財而來。
可是,她親哥哥在哪,這個假謝明遠又是誰,還有最關鍵的,他們是受了誰的指使。
這些謝淩宜全都咬死不說。一旦逼急了,眼淚就掉的如同金豆子,可是就是死也不說。
“早知道今天小姐彆來了,就留著她自生自滅!”
也是怪氣人的,萬沒想到還跟她們玩這一手,她不是怕的要死嗎,還讓小姐保護她,結果就是這麼怕死。
陸建寧沒有生氣,很多時候,她習慣了根據表麵想到更深的一層。
如果都逼到這份上了,謝淩宜還有所保留,那麼說明,“除非她不能說的那部分,比死更嚴重。”
或者,她隱藏的那部分,恰恰就跟她生死攸關。
“如今我們已經知道這個謝明遠是假的,既然如此,主動權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之前懷疑兩人身份,但是畢竟沒有實證,如今謝淩宜親口作證她哥哥的身份是假的。
陸建寧繼而想到了,沈如卓讓她看的那封身份文書。
真正的謝明遠,恐怕已經凶多吉少。這很大可能……也是謝淩宜咬死不敢說的原因。
“交代下去,讓所有人一切如常地對待謝家兄妹,尤其是‘謝明遠’,仍然待他是座上賓。”
首先就是不能讓這個謝明遠起疑,這個人明顯比謝淩宜要難對付多了。
要不是為了抓出後麵那個指使者,單單是這一對假兄妹,早就可以處理他們了。
但是陸建寧很清楚,現在她們陸家就猶如一塊肥肉,總有人盯著啃食,小到蒼蠅大到惡獸,蒼蠅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數量多了就煩人,真正恐怖的是惡獸,如果讓陸建寧抓到把柄,她要親手把惡獸送進大牢。
“老太太在最後也已經給過了機會,隻怪人心太貪得無厭。”
貪心不足蛇吞象,一百兩銀子拿走本可以好好生活了。
小喜給陸建寧買了安神藥服用,可是看起來效果甚微,陸建寧還是時常半夜就突然從夢中醒了。
這次陸建寧卻沒有夢到施芥。
她睜大眼,對小喜說道,“我夢見謝明遠,被亂刀砍死。”
小喜驚得水壺都灑濺了出來,“小姐您說……夢見什麼?”
陸建寧自己也雙頰泛白,似乎還在被夢中場景所震懾,“一個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臉,他被人砍倒在血泊裡。”
不知道為什麼,陸建寧莫名就覺得那個人是真的謝明遠。她在夢中仿佛一個旁觀者,但是卻好似知道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