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那邊幾乎把傷口都包紮好了,可是之前還能動動手指頭的人,現在直接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再加上包的渾身繃帶,活像個僵屍。
郎中此時瞥向了沈如卓,這位公子氣質非凡,陡然想到了關於陸家小姐的傳聞,欸呦喂,這位該不會是,陸小姐的贅婿吧?
頓時郎中的眼神就八卦起來。
“他身上的傷痕,想必……是被嚴刑拷打的。”陸建寧隱晦地說道。
從剛才看到傷口,沈如卓其實就已經心裡有數了,這種傷明顯不可能是普通打鬥形成的。
對方是為他辦事,落此下場,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白鳳鳴沒有直接殺掉他,而把他放在白老爺子的棺材裡,今天但凡沒有出現這個意外……”
沈如卓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他的線人了,甚至屍骨都找不到。
白鳳鳴的陰狠叫人牙齒都冷,也由此可見他對白老爺子完全沒有敬畏之心,甚至不介意把一個陌生人和自己的親祖父活埋在一起。
這是什麼樣的魔鬼。
“今天的事,當真是意外嗎?”不知為何,沈如卓忍不住看向了陸建寧。
實在是太詭異了,也太湊巧了。
陸建寧沉默了一下,她明白沈如卓什麼意思:“難道大人覺得,我能算到這種程度?”
沈如卓愣了一下,確實,這離奇的程度是個人都想不到。
“下午白鳳鳴他陪著本縣逛園子的時候,想必心中,都是對本縣的嘲諷。”沈如卓一絲慘笑。
他以為是他在拖住白鳳鳴,實際上那時候這頭白家惡狼就在冷眼旁觀他的一切了。
看著他無能為力,身為一縣之首卻被他在股掌間玩弄。
沈如卓拳頭都硬了。
他自問縱橫官場見過世麵,這等惡人是真未曾一見。
陸建寧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畢竟,她自己也沒好多少。大家都被白鳳鳴給坑過,著了他的道,身邊親近的人都生死未知。
陸建寧現在還不知道施芥已經醒了,她眼看著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下來,那個拿著她玉佩的學徒匆匆回來了,身後竟然還跟著陸老太太。
看到老太太,陸建寧和老太太都傻眼了。
老太太在家裡待著,突然門房說有個人拿著大小姐的玉佩,來家裡取藥材,取的還全都是名貴好藥,老太太一聽就嚇壞了,下意識就以為是施芥出事了。
這一著急之下,哪裡還能冷靜,就緊急跟著過來了,畢竟施芥如果真出事,她怕陸建寧想不開。
結果老太太走著走著發現不對,這路也不是去施芥那個醫館的路啊。然後就看到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小醫館的門口。
“祖母,您怎麼?”陸建寧愕然的很。
老太太還想問呢,但是她立即就看到了旁邊長身站立的沈如卓。立即頓住了。
沈如卓抬手就給老太太作了個揖。
“縣令大人怎麼也在這?”
那位郎中已經有點風中淩亂了,縣、縣令?
他這小小破醫館,一天之內來了兩個北三縣最有名的人物,陸大小姐和縣太爺?
沈如卓主動解釋:“陸小姐今日是為了替本縣幫忙,所以才拖延到這個時辰,藥物也是本縣需要……還請老夫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