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寧聽到這裡,基本已經心裡有數了,她冷笑了一下:“他自然不會真心實意幫助陸家。”
趙娘子臉色一僵:“老太太也是這般說的。”
“三十年之期到了。”陸建寧緩緩地說道。
白陸兩家之間的協定徹底不作數,白老爺子身死,白家已經無所顧忌了。
趙娘子並不清楚白陸兩家的摩擦,她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哪裡知道那麼久遠的事。“大小姐說什麼三十年之期?”
陸建寧回過神,說道:“沒事,你專心處理店裡的事情,其他事情交給我。”
聽到大小姐這句話,趙娘子才算是心下大定,可太好了,總算是有了主心骨。
“還有多少貨沒交?”陸建寧問道。
趙娘子道:“月底還需要再交三家的貨,若是交不出來,又得賠銀子了。”
店鋪是按照貨款一賠二,雙倍賠,趙娘子現在都不敢看賬麵。
陸建寧沉吟了片刻:“家裡的庫房裡還有一批珍珠,我立刻讓人調出來給你,你加緊趕貨,爭取把月底的三家全部交齊。”
這起碼能彌補一些。
陸建寧離開首飾店就吩咐小喜拿著她的玉佩回家取珍珠,而她則馬不停蹄,直奔了縣衙。
既然要報案,那不如她親自來報。
沈如卓驚訝:“大小姐怎麼來了?”
陸建寧直截了當說了陸家貨船丟失的事情。
“貨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要找到宋叔的人,要確保船上的人都還安全。”
賠錢大不了就賠了,破財消災,但是人命關天,人不能有事。
沈如卓完全聽懂了陸建寧的意思,他臉色沉了下來:“失蹤了兩個月?”
按理說這種情況水司那邊早應該報上來了。
陸建寧頓了頓說道:“是我們自己人疏失大意了,本該是七月的貨,卻沒有引起足夠的警覺。”拖到現在嚴峻的程度。
沈如卓緊緊皺眉:“此事……我恐怕能做的有限。”
沈如卓都沒有跟陸建寧說起上次和白鳳鳴見麵的事,他這個縣令幾乎顏麵掃地。
“我的人手都在縣衙,他們也並不熟悉水道,即使我把他們派出去搜查,想必也隻能在陸地周遭盤問一下百姓。”
陸建寧咬了咬下唇,她實際上倒是知道沈如卓說的是實話。
沈如卓看著陸建寧的樣子,下定決心說道:“此事若想深查,最好是水司派出船舶去搜索,他們有船隻和人手,比本縣要有辦法的多。”
陸建寧來的時候就已經心裡有數了,她何嘗不知道水司府堂才應該對這件事負責,可是老太太已經去過了,就知道在這件事上水司的態度一定是裝死。
“大人,我來找你,不是要你查水道,我希望你……搜查城內。”
陸建寧這句話說出來,沈如卓訝異極了,“搜查城內?”
人和船不是在水上失蹤的嗎,搜查城內做什麼?難道還能把那麼大艘個船藏到城裡不成?
陸建寧看著沈如卓,把自己最深處的猜測說了出來:“因為我懷疑,這件事有白家的手筆。”
一聽到白家,沈如卓的臉直接黑如鍋底。“……為何大小姐會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