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誌向,沒才華的人,反倒不讓人忌憚。有才華,沒誌向的人,也讓人可惜。但是最怕的,就是有誌向,卻無才能的人。這樣的人,內心的不甘和欲望會扭曲,做出什麼事來都很可能。
“如果三夫人是因為收到了匿名信,開始變得反常,那二夫人,為什麼不可能收到?”
施芥眸內幽深。
陸建寧坐在施芥的對麵,聞言看著他:“三姨母是因為有軟肋,她的夫君。”
那二夫人呢?二夫人這輩子都沒遭受過什麼大風浪,她那個贅婿雖然平平,但也算夫妻和睦吧。她沒有任何由頭會滋生出和陸雲煙一樣的恨意情緒。
“人心中的不甘是一個怪物。”施芥和陸建寧目光相視,“如果控製不當,會滋生,長成龐然大物。”最後反過來控製人。
陸建寧續著參茶,看著熱氣的茶水,沒有說話。
這些都是陸建寧的親人,如果說在外麵還要防著外人,那麼回家之後,竟然還要被親人環伺的感覺,任何人都不會好受。
“建寧。”施芥在對麵輕輕喊她。
桌上的茶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陸建寧頓時停住茶壺,看他一眼,放了下來。
“我都清楚。”她說道。
陸雲煙的恨意也好,二夫人的妒意也好。隻是之前陸建寧不認為陸家女人會因為這些事情,傷害自家人。
她們是陸家女人,理應團結在一起。
……
白鳳鳴說,陸家這幾房夫人,看似和睦,實則一盤散沙。
這句話陸建寧沒有機會聽到,她若聽到,不知會不會震驚居然有人比她還了解陸家女人。而這個人偏偏還是白鳳鳴。
趙娘子一早上收到了陸建寧給她送來的一把鑰匙,讓她到北城門的碼頭去取貨。記得帶上幾個會武功的鏢夫。
趙娘子很是震驚,她還不知道要取什麼貨,但還是按著吩咐去了。
等到發現取的貨竟然是一箱一箱的南洋珍珠,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知道大小姐從哪兒變出來的這些珍珠,但是有了這些珍珠,月底的貨完全不用發愁了。
趙娘子激動得不知道怎麼是好,難怪讓她帶上鏢夫,這次可千萬不能再出簍子了。
就在趙娘子歡天喜地抱著珍珠回鋪子的時候,大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一早上我就看白家那間賭坊關門了,老板灰溜溜跑了。”
“現在滿城都在傳,說大小姐帶著姑爺昨夜去了白家賭坊,豪賭了半夜,贏走了好幾萬兩!”
話音傳到趙娘子的耳朵裡,她都已經傻掉了,她並不知道昨日大小姐帶著姑爺離開之後,竟然沒有回陸家,而是去了白家賭坊。
姑爺,她恍如做夢一樣,不由看了看懷裡的珍珠……難道這些珍珠,都是那位姑爺弄來的嗎?
“才關了一家賭坊而已,又傷不到白家分毫,等什麼時候這城裡的春樓賭坊都關了再說吧!”
這四周還多的是白家的產業,想要讓白家產業全部關停,那比讓整個北三縣都被收購還要艱難。
“不過這算是陸家和白家真正杠上了嗎?”
兩大巨頭交手,可有看頭了。
“陸家和白家和平了這麼多年,終於又開始交手了?”
“你們都不知道,幾十年前,兩家鬥得那叫一個慘烈啊!”有些年長的人回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