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連白鳳鳴也查不到。沈如卓為什麼處處針對白家。
沈如卓這個身份,這個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如卓。如切如琢。
這封信看完陸建寧就立刻燒光了,她根本不敢放出來,甚至不敢自己再看一遍。
沈如卓用了個新名字,新身份,回到了北三縣這個舊地。他的容貌,甚至都不是真的。
陸建寧太震驚了,她這輩子以為見過的世麵已經夠多了。
如果不是沈如卓在這最後親口告訴她,她怕是永遠不可能查出來的。而能做到這一切的,自然隻有京城,皇權。沈如卓也不是被貶官,一切都隻是計劃而已。
而李縣令,甚至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挑釁沈如卓。難怪他死了呢,活該啊。
沈如卓回去京城的這一場戰役,幾乎是必勝的。而剩下來的,就隻有陸建寧的這場仗了。
“建寧。”施芥走了進來,手裡執著油燈。“怎麼待了這麼久?”
陸建寧看著施芥,像是看到了定神燈,她曾經以為施芥口中的那些事就已經夠離奇的了,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人遭遇著那麼殘忍可怕的事情。
而從那麼殘忍可怕事情中走出來的,竟然是沈如卓那樣溫潤如玉、芝蘭玉樹的人。
他到底給自己裹了多少層的外皮,才成了這般模樣?
想想都疼啊。
“你早知道沈如卓的事情?”
陸建寧望著施芥,不知為何就問出了這句話。
施芥看著她,放下了手裡的燈,在氤氳之中,走向了她。
然後陸建寧感受到看完信冰涼的雙手,被暖絨的掌心包裹了。“我知不知道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該付出代價的人,要付出代價。”
陸建寧靠在施芥懷裡:“一定會的。”
——
陸建寧出現在賭坊的舉動就是為了徹底激怒白鳳鳴,好讓他失去理智,最後咬鉤。
“公子,”白家小廝前來獻媚,“打聽到了,陸家五天後有一批貨走水運到落鳳崖,我們可以趁機下手。”
現在的白鳳鳴,要攔截陸家的一切生意,現在北三縣群龍無首,那個負責代理的縣丞就是個草包,根本不足為懼。最重要的是白鳳鳴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拘束,他恨毒了陸建寧,夢裡隻要出現那張臉,他就無法安寢。
所以他不管什麼手段、計劃了,他要用最直接最野蠻的法子,打垮陸家。
一群女人而已,不足為懼。
“這是陸家二夫人給我們透露的消息,絕對錯不了。”
陸家二夫人現在為了替自己兒子爭權,已經背棄陸家女兒的規訓了。她現在已經變成男人的附庸。
與此同時,陸家的茶樓,香鋪,酒樓,陸陸續續全部都遭受了打擊,並且手段夠下作,夠肮臟,陸家完全招架不住。
或者說,這邊招架了,另一邊又開始了。猶如蒼蠅老鼠,沒完沒了。
這次的這批水運貨物,據說是陸家最後補救的物資,假如出事,陸家會造成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失信。
白鳳鳴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尤其是他的腦子裡,總是重現陸建寧前幾日在賭坊說的話,“你一直尋找的信物,永遠不會落入你手中了。”
“可笑你是白老爺子的孫兒,卻從來沒有了解過白老爺子的心意。”
白鳳鳴一把粉碎了旁邊的名貴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