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喝了仙水果然都不正常了,哪裡有正常人去捕獵獵回來一頭恐怕上千年的大蛟啊!
為了暫時屏蔽恐懼,薑好好直接進入識海去修煉去了,講道理,這時候不卷什麼時候卷!!
昏暗的灶台邊,一個身材壯實的婦人背著正呼呼大睡的小團子在燉煮著晚膳,長長的袖口被收緊於衣裳裡,這樣更有力於乾活。
婦人正一邊聽著孩子的呼嚕聲,一邊帶著呼嚕的韻律小心翼翼地揮動著鏟子翻炒著菜,小團子肥嘟嘟的小臉緊緊地貼著婦人寬大的背上安心地睡著了。
對於婦人來說,這平常的一天或現在最平凡的一刻會深深地印在她褪舊的歲月裡,她是最無情的獵殺者,也是孩子最安心的母親。
……
而傍晚的另一邊,除了還在外執勤的巡邏員,縣衙裡的吏員們都準備放工回家。
這個世界朝政不穩,賊人掌權,宗派林立,與朝廷分庭抗禮,局勢動蕩,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然富者田連阡陌,窮者食不果腹。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一個男子還在打坐,屋內一排排賬本碼得整整齊齊,各個區域分門彆類,看起來小小的屋子也被安排得十分寬廣。
男子睜開雙眼看著時辰也暫時結束了修煉,他起身坐到唯一的窗戶前,和著燈芯微弱的亮光,拿起今日的賬本。
他的手骨分明,修長乾淨,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隻是白玉微瑕,手上還有一層淡淡的薄繭。
一手翻著賬本,一手算盤打得極快,這是他今日的工作最後再對賬一次。
苦修一百多載,卻被族內陷害挖取天靈根,奮力追趕卻久久停留煉氣期不得突破;
想以文謀求官職,卻被親娘趕出家門,背上不孝的名聲,也斷了科考之路。
小時候弟弟總說他天生高貴,擁有彆人羨慕不來的好氣運,那時的他也是這樣認為。
後來被趕出家門,連弟弟都對他懷疑,平常那些恭敬待他的奴仆更是對他不屑一顧,大聲謾罵。
再後來,他好像變成了一個最普通的莊稼人一樣,靈田裡刨食,沒日沒夜地催雲布雨,未來都好像永遠逃不出這靈田,連他的孩子也永遠沒有出息。
所以他放下了最驕傲的自尊,為了孩子,他跪了下來。
失去天靈根時他沒有下跪,被趕出門他也沒有下跪,但為了孩子他跪下了。
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一樣,永遠在這芸芸眾生被剝削,被嘲諷,作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做不到。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但他沒想到他跪下來得到的卻是更加囂張跋扈的對待,從前那個風度翩翩的薑緒,站直挺拔的薑緒也開始慢慢變得對生活,對命運低下了頭,壓彎了腰。
他不知道什麼樣的終點,才配得上這一世的顛沛流離。
後來他拚勁力氣來到縣衙,這個屋子小小的,昏暗的,但讓他度過了最無助的年紀。
他依舊有空了就打坐修煉,依舊拿書本去填補他脆弱的靈魂。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好夫君,連道侶和孩子的溫飽他都難以保全,他愧讀聖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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