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鳳:“可不是,林小子是個好的嘞。”
葉山在一旁擠眉弄眼道:“阿爹阿娘若是喜歡林兄弟喜歡,咱家不是還有個小哥兒麼。”
葉溪背脊一震,手裡的玉米骨碌碌掉了下來。
劉秀鳳捂嘴笑:“彆打趣你弟弟,他臉皮兒薄,上次阿娘跟他開玩笑說這個,他就惱了。”
葉山嘿了一聲,將成筐的玉米搬到屋簷下,露出一口白牙道:“這有什麼說不得的,我家喜歡林兄弟,溪哥兒又是沒許人家的,要是咱們成了一家人,這是好事咧。”
葉阿爹嗤了葉山一聲,“彆張嘴亂說,這得看溪哥兒的主意,得他點頭才行。”
葉溪鼻子一酸,沒來由的心頭梗塞,哪是他不願意,是彆人嫌他醜!
“阿爹阿娘你們也跟著大哥笑話我,我去找厘哥兒了。”說完,葉溪便起身快速逃離了。
到厘哥兒家的時候,他在屋簷下曬南瓜子,看見葉溪來找自己,高興道:“哎呦,稀客呀,可有段時間沒來尋我說話兒了。”
葉溪淺淺笑了下,“心裡煩躁的很,找你解解悶。”
厘哥兒用手攤曬著南瓜子,邊笑:“你還有煩悶的?我看你的心已經比河還要寬了!”
葉溪閒散的靠在椅背上,秋風拂麵,頭頂的樹葉打著旋的落下,院子外的大鵝叫了幾聲,看著頭頂瓦藍的天,喃喃道:“我估摸著我是有了心上人了。”
厘哥兒手一頓,隨即便擱下了所有的活計,抬了矮椅坐到葉溪的旁邊,好奇的催問道:“怎好好的就有心上人了?誰家的?咱們村的漢子?不對啊,你以前跟那曹家定了婚,是安心待嫁的,連其他漢子眼都不瞧的,快跟我說說。”
他不斷搖著葉溪的手,心裡急的很。
葉溪抿了抿唇,緩聲道:“半山腰的那個外鄉人。”
厘哥兒這才滿意的收了手,隨手從屋簷下的竹匾裡抓了一把南瓜子出來,慢慢的嗑著:“那就不奇怪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外來的漢子好看著咧,人又高大,聽說還置了幾畝好地,也不懶,每天都在地裡翻土呢,或是在山裡砍柴,我阿娘跟我提過幾回,說是個好漢子。”
葉溪慢聲道:“他確是個好人,不然我也不會看上他了。”
厘哥兒吐了一嘴南瓜子皮,笑道:“那便讓你阿哥去問問唄,你如今又沒了婚事,男未婚你未嫁的,你家不是跟他走的還挺近的麼,照理說更方便才是。”
葉溪猶豫道:“他定是嫌我醜的,還是不挑明了。”
厘哥兒嗑著瓜子的動作愣了愣,“嗐,咱也不能全看臉不是,你賢惠能乾,人又溫和顧家,娶了你回去享福著呢。”
葉溪知道厘哥兒是安慰自己,就那天林將山的反應,就該是已經嫌自己臉了。
厘哥兒瞧見他現下屬實有些憂煩,便攏了桌上的瓜子皮,站起身道:“彆憂著了,我們去挖茭白去,眼見就要入秋了,便沒這口菜吃了。”
葉溪懶懶的不想動,還是被厘哥兒拉了出來。
已近秋季,河邊的蘆葦毛絨絨的,隨著風搖曳著,成片片的看著喜人,有老漢在收割蘆葦打算回家編成草席。
茭白就長在蘆葦邊上的淺水灘裡,野生了一大片,山秀村的人時不時的喜歡挖上一些回家炒著吃,鎮子上也有賣的,隻是價錢不高,一斤隻得一兩文。
想著秋季過了,便沒有這水嫩的茭白可以吃了,葉溪便也拿了小鐵鋤準備挖上一籃子回家去,泡在壇子裡或是曬乾了冬季炒肉吃。
厘哥兒邊和他說著話邊挽著褲腿踩在水溝裡挖著茭白,剝去外麵沾著淤泥的殼,隻留下裡麵的白色嫩莖。
葉溪挖了半籃子,瞧見蘆葦叢那邊的長勢更喜人,便對厘哥兒道:“我去前麵挖去,若是多,我分你半籃子。”
說完,葉溪小腿淌著水邊走了過去。
蘆葦叢高大,像是天然的幕席,葉溪彎腰挖了一會兒,隱約聽見蘆葦叢裡有些響動,他直起身來支著耳朵認真聽。
不料這動靜卻是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葉溪心裡一慌,蘆葦叢偏僻隱蔽的,若是遇見了什麼歹人逃都逃不掉。
於是連忙提了籃子就要走,剛涉著水走了兩步,一道身影從蘆葦叢裡竄了出來,直直的擋在了他的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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