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昏暗的通道一路向下,魁落越走越奇怪。之前建木魁說過,這癢老板在他的感應之中也不超過風盈境界,風盈境界哪來這麼多錢財,能修完這地麵之上的氣派府邸,地下還有如此規模的地宮。但隨著逐漸深入,魁落的疑惑打消了不少,這建築風格與地麵上的建築完全不同,看樣子似乎地宮的時間遠遠早於地麵上的府邸。魁落緊握黑刀,越是往下,這裡的血腥味就越濃,終於走到了那通道的底部。前麵有著一個用門簾擋住的房間,魁落不敢貿然進入,用刀挑開簾子,向裡麵望去。
結果這一望,著實給魁落嚇壞了。簾子後麵居然是一具被剝了皮的女人身體,就這樣站在門簾之後,已經發暗的屍體昭示著這人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了。內臟全被挖去,整個胸腔之內被用木棍支撐,身體也被一個木棍從口捅進,屎忽穿出,活像一個用於燒烤的獸類。往上看著天花板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懼與絕望,想來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魁落看著這女人的屍體,胃裡已經翻江倒海,心中直打顫,手腳綿軟無力,不敢繼續向前走去。
“徒兒,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怕成這樣,你的鬥誌都會消磨在此地。”
“可這些是人,我畢竟是人,這些姓癢的到底要乾什麼?”
“不知道,但這人如此喪心病狂,你又深入其地宮,等下打起來也很難逃走,如果你沒有信心,這一戰就交給為師吧。”建木魁安慰道,他看出來魁落現在怕的不行,雖然他有意鍛煉魁落,但這種情況他並不覺得還在魁落這個孩子的能力範圍之內,即使魁落一直以來表現出了遠超常人的縝密和堅韌。
“不,我要自己來,我今日要試試那搏命之法。”
建木魁沉默,先前的弟子之中,沒有一個掌握這搏命之法,並非之前的弟子不夠強,而是這搏命之法實在太難。他深知這搏命之法的威力與巨大的後遺症,不過眼下他還能在魁落周圍守護,用一用也未嘗不可。沒有繼續勸阻魁落,建木魁就這樣沉默地看著魁落頂著巨大的恐懼走進了那立著女屍的房間。進了那房間,魁落發現房間之內並無其他內容,與這個房間相連的依舊是另一個房間,依舊用門簾隔開。有了上次的經驗,魁落直接一腳踹倒門簾後的女屍,強忍著不去看那淒慘的死狀,魁落進入了下一個房間,結果下一個房間依舊如此。
一連過了八個房間,魁落心驚膽顫。八個房間,八條人命,就在魁落走過之後確認消逝了。終於,在第八個房間,擋住房間的不再是門簾,而是一層薄薄地血紅色透明屏障。須彌芥子,難怪這上麵打的昏天黑地,這癢老板卻始終無動於衷,原來是被這陣法阻隔了動靜,但這血色屏障之內所飄出的濃鬱成霧氣的血腥味,讓魁落肯定那人絕對在此處。
一頭衝進了須彌芥子之內,魁落看見了一個明亮的地宮。這是一個如碗倒扣在地上的地宮,穹頂距離地麵怎麼也有二十多丈。地麵朝著中心有一點點坡度,中心有著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液積滿其中。血池的正中央有一個石台,一道身影坐於石台上的蒲團之上。一個赤身裸體女人的身影背對著魁落?
那身影轉了過來。不!那不是一具女人的身影,那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窄肩含胸,卻有著一個如孕婦一般的巨大肚子,身上一絲不掛,魁落甚至在股間看見了那垂下的陽物。但人的麵容卻又是女子,皮膚也如女子一般。紅唇粉臉,這個男人正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魁落,但當他瞧見了魁落那張俊俏的笑臉之後,他陰森森地笑了,笑的魁落一陣惡寒。
“你可是害死之前八位女子的癢老板?”魁落長刀舉起,朝著那惡心的人影質問道。
“不錯,我就是癢老板,癢絳南。外麵那些人全都是我殺的,趙管家這麼久沒回來,想必是栽在了小郎君的手裡吧?不過那趙管家對我忠心耿耿,即使落在你手裡,你又是如何尋到此處的?”這癢絳南無疑是男人,可聲音卻陰惻惻的如女人一般,聽的魁落渾身難受。
“自有手段,無需告訴你,你在鈐家店設黑店買賣女人有何目的?先前的女人是不是已經儘數死於你手,那些孩子去哪了?”
“好一個咄咄逼人的小郎君,你急什麼,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在你死之前我自會回答你所有的疑問,不然你這完美的品質就要受影響了。我本是鵲縣人,出生在一個富商之家,可惜老天不開眼,將我這女子生在了臭男人的軀殼之內,本來啊,我的家雖有些資產,卻不支持我追求自己的本心。直到兩年前,我從一夥賊寇手中獲得了一處地圖,記錄的位置就是你尋下來入口處的那尊石像。機緣巧合之下我發現了石像底部的地宮,這地宮之中金銀財寶無數,我才有了追求本心的錢財。靠著這筆橫財,我在這地宮之上修建了癢府,雇了如此多的人來保全此處,就是為了讓自己變成一個女人,可惜之前趙管家帶來的貨物都是些胭脂俗粉,隻能勉強供我使用。可直到今天,我看見你,我才知道老天還是有眼的,世上居然有如此貌美的男人,你這皮囊,我要定了。先前的那一百多個女人,根本配不上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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