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慕雲色變,邢稚鶯愈發篤定的道:“先前你不肯承認自己是祁學古,為什麼昨夜過後就不再爭辯了?還有你身上的昆侖派武功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樣將計就計跟在餘姐姐身邊又有什麼圖謀?”
慕雲給她一連串質問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無奈苦笑著道:“姑娘還請稍安勿躁,你這些問題容在下一個一個回答成不成?”
邢稚鶯鼻中一哼,淡淡的道:“成,那你先說清楚,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
慕雲輕輕一歎道:“在下學藝之時並不知道這是昆侖派的武功,至於傳授在下武功之人,唉……在下已經被她逐出門牆,並且承諾不會泄露她的身份,所以隻能請姑娘見諒了。”
邢稚鶯聽罷暗暗稱奇,想了想方凝聲道:“武林中的前輩高人難免有些古怪脾氣,本姑娘暫且相信你的說辭,可你又為什麼被人家逐出門牆,難道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慕雲神情一黯,愈見頹唐的道:“姑娘自己也說了,前輩高人難免有些古怪脾氣,在下隻能保證沒做什麼邪惡之事,但被逐出門牆的確是在下咎由自取,怨不得那位前輩高人。”
邢稚鶯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接著又疑惑的道:“聽餘姐姐說你的武功不比她差,那乾嘛要去做小跑堂?”
慕雲搖頭道:“武功好也不能當飯吃啊,而且那位前輩高人還有禁令,不準在下保鏢護院。”
“至於為什麼要來西邊,先前在漢陽有幸遇見張棟之、張前輩,從他口中得知在下學的原來是昆侖派的武功,所以才會長途跋涉,打算去昆侖山拜訪一下。”
“可沒成想才走到河西地界,在下隨身的行囊就被一個喪儘天良的死小賊偷了去。一時之間盤川不濟、告貸無門,隻能輾轉在幾家店鋪做工賺錢,上個月末才來到這甘涼一境。”
邢稚鶯聽的又是驚奇又是好笑,忍不住揶揄道:“哦~敢情你還真是個守法良民,難道就從來沒打算做些飛簷走壁、劫富濟貧的勾當?”
慕雲神色一整,鄭重其事的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怎麼能跟那死小賊一樣偷雞摸狗?在下寧肯自己做工賺錢,也不取不義之財。”
邢稚鶯暗暗點頭,轉念間卻又哂然道:“好一個行事‘光明磊落’,那你為什麼還要將計就計,冒充祁學古的身份,故意誆騙餘姐姐?”
慕雲臉上一紅,吱唔著道:“這個……總之是機緣巧合,在下也並非有意假冒,隻是……”
邢稚鶯秀眉一挑道:“隻是什麼?難道你對餘姐姐還彆有企圖?”
慕雲踟躕片刻,終是把心一橫,老著臉皮道:“請姑娘彆笑話在下,在下確實對餘姑娘十分傾心,想要借機多加親近,所以才會順水推舟,冒認作祁學古。”
邢稚鶯聽他吐露心跡,自己也禁不住麵上發熱,當下鼻中一哂道:“就算你有心追求餘姐姐,也該老老實實拿出自己的身份,像這樣不明不白的冒名頂替,對餘姐姐太不公平。”
慕雲給她訓得滿臉通紅,一咬牙鼓足勇氣道:“姑娘說得極是,明日在下便向餘姑娘坦誠一切,無論她要怎樣懲罰,在下都接著便是。”
邢稚鶯聽他說得誠摯,暗自莞爾間微頷首道:“這樣倒還像個有擔當的男子,不過嘛~這祁學古的身份你暫時還可以接著用,我保證不會去向餘姐姐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