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鶯拉住韁繩,把桑吉瑪爾抱下馬來,一麵快步走近,一麵惶急的道:“大哥你快看看,桑吉瑪爾姐姐好像不行了!”
皇甫鷹揚心道事急從權,也無暇顧及男女有彆,便即上前接過桑吉瑪爾的身子。
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才聽皇甫鷹揚肅然道:“侄女咽喉上的傷口必須儘快處理,其他五處大傷口也不能耽擱,毛丫頭你先給她披好衣服,切莫再受了寒。”
他說罷便向自己坐騎所配的包裹中取出藥石諸物,邢稚鶯知道皇甫鷹揚早有準備,放心之餘徑自解下大氅裹住桑吉瑪爾的身體,同時掌抵背心緩緩渡入真氣。
邢稚鶯的體質異於常人,本來便能吸納周圍寒氣,再加上純陰真元貫通血脈,不一刻便消儘桑吉瑪爾周身凝凍。接著隻聽她喉中發出一聲低吟,斷斷續續的道:“惡賊……佛祖懲罰你……下地獄……”
或許是因為神誌不清,這番話說來非但輕微斷續,還在漢話中夾雜著本地土話。
邢稚鶯雖然不解其意,但眼見桑吉瑪爾開口,終是鬆了口氣,隨後看向皇甫鷹揚道:“大哥,桑吉瑪爾姐姐還有救嗎?”
皇甫鷹揚早已開始動手為桑吉瑪爾包紮傷口,聞言輕輕一歎道:“侄女傷勢不輕,能否活命還得看天意,咱們姑且儘人事、聽天命吧。”
邢稚鶯又是傷感又是憤恨,咬牙切齒的道:“天狼尊怙惡不悛,實在死有餘辜,我一定要殺了他,還桑吉瑪爾姐姐一個公道!”
皇甫鷹揚咳聲道:“殺天狼尊不必急在一時,等到侄女順利康複,咱們再一起出來搜捕他吧。”
他說罷忍不住發出一陣嗆咳,臉色也更顯灰敗。邢稚鶯見狀翟然一醒,趕緊關切的道:“大哥又發病了麼?要不要我幫你?”
皇甫鷹揚搖搖頭道:“無妨,我還撐得住,跟哈圖勒大哥會合以後再說。”
邢稚鶯不敢違拗,但還是主動靠近過來。皇甫鷹揚周身的寒氣被她緩緩吸納,情況也大有好轉。
相對無言片刻,皇甫鷹揚終於為桑吉瑪爾料理停當,這才鬆口氣道:“暫時沒大礙了,咱們馬上動身。”
孰料這口氣一鬆,他卻忽覺寒氣直衝頂心,臉上也現出冰藍顏色。
邢稚鶯覷得分明,心裡咯噔一下,慌忙扶住皇甫鷹揚道:“大哥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皇甫鷹揚勉強擠出個笑容道:“死不了,我隻是感覺……好冷……”
他說話間禁不住一個趔趄,腦海中天旋地轉,隨即竟是雙目一闔,無聲無息的向後倒去。
邢稚鶯大驚失色,使出全力才架住皇甫鷹揚的身子,跟著疾聲呼喚道:“大哥!大哥你怎了?!”
皇甫鷹揚並無任何回應,隻是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甚至周身的骨骼都開始發出連續不斷的劈啪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