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女娃兒你們家師祖,西方‘霜月’雪公子,來了個臨陣脫逃。你們吃驚理所當然,老叫化當時都想馬上衝出去,把那混賬小子揪進來問個清楚明白。”
“咳……這事的確不好吊你們的胃口,但老叫化也是之後才從‘淩風’那裡知道的原委,總之‘霜月’這小子一身爛桃花,那次是被他的舊情人唐絲雨逼走的。”
“這唐絲雨號稱唐門第一美人,迷得萬千少年郎神魂顛倒,再加上身邊還帶著一個國色天香的小婢唐甜兒,那也是個到處招蜂引蝶的主兒,結果弄得豔名遠播。”
“之後不用問,這主仆兩人是跟‘霜月’生出了孽緣,隻是那混賬小子惡習難改,新鮮過後便想溜之大吉。兩人吵了一場,結果不歡而散,好幾年都沒再見麵。”
“不巧唐絲雨的老子正是那位一時想不開自戕身亡的三少唐世傑,她知道噩耗之後立刻來找那四個小子拚命。‘霜月’剛經曆過紀姑娘那件事情,對唐絲雨免不了生出愧疚,兩難之下隻好置身事外。”
“唉……總之是那小子到處留情惹的禍,結果弄得無意逼死唐世傑的‘天罡’也不好做人,平白吃了唐絲雨幾招重手,本事至少得折了三成。”
“老叫化當時雖然不曉得這些內情,但也明白再讓他們闖下去八成凶多吉少,隻有靠我這把大天和力挽狂瀾才是上策,所以不管怎麼說,先得把這局牌贏下來。”
“安載厚已經認了慫,在旁邊坐山觀虎鬥,剩下我們三個當然還得‘血戰到底’。其實到了最後,大家幾乎都心知肚明,老叫化想要二條,唐遠山想要四萬貫,隻是段憲農那裡還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那時海裡隻有一張四萬貫,唐遠山做的肯定也是天和,但算來他最多隻有兩杠,及不上我這三杠。況且要剩下的兩張四萬貫都在段憲農那裡,唐遠山便是做了個大黑和。”
“可老叫化的二條海裡更是一張都沒有,眼看那垛子越來越短,老叫化也是越來越心涼,知道這三張肯定沒跑,是給段憲農早早掐在了手裡。”
“因為要是唐遠山的話,他至多是個大對子,而且還沒明杠,即便自摸都趕不上安載厚。可見鐵定是段憲農一直壓著不打,他不可能不知道老叫化的意思,看來也是臨陣倒戈,謀算著想做兩麵派了。”
“一直摸到最後一垛,什麼都已經明明白白,段憲農自己不上聽,卻捏著兩張四萬貫和三張二條,可以說他讓誰和誰便能和,這才真是實打實的‘舉足輕重’。”
“正要一錘定音的時候,那小廝剛好又進來稟報,但這一次他隻附耳對唐遠山一人說了。那老毒物聽罷當時便眉毛倒豎,眼珠子直冒火光,跟著重重哼了一聲。”
“段憲農看得清楚,甩手丟出一張三萬貫,最後竟也上了聽。隻不過這下他手裡拿著我們的和牌出不了,他要的二條老叫化也給不動,三個人都做一處黑了和。”
“兩手清龍七對加一手小四喜,最後反而都輸給了安載厚那不起眼的大對子,這自作聰明的老狐狸恐怕自己都沒想到,至少唐遠山沒能遂心,跟他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