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妹不必在意,以後常來找我們聊聊,我彆的本事沒有,劫富濟貧可是本行,咱們多交流交流心得,以後用在貪官汙吏和土豪劣紳身上,那才叫大快人心。”
商紅袖清眸閃亮,含笑點頭道:“虞姐姐既然這麼說,我可要當真了,隻盼你彆嫌我去得太勤。”
虞散花失笑道:“這話太沒道理,我要嫌也隻嫌你來得不勤。”
兩女相視而笑,自有親厚情誼,這時隻聽竹風吟試探著道:“對了韓先生,先前我見你買了金箔紙箋,莫非打算挑燈夜戰,書寫一篇蓋世雄文?”
韓非信神色稍斂,緩緩搖頭道:“非也,韓某購買清和齋的金箋,是為了書寫一篇祭文。”
竹風吟心頭一凜,當下歉然道:“實在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不知韓先生要為誰書寫祭文?”
韓非信看了神情落寞的虞散花一眼,輕輕一歎道:“明日是內子先母的忌日,須得遙拜東方,告慰其在天之靈。”
竹風吟和商紅袖恍然頓悟,隻聽商紅袖柔聲道:“虞姐姐節哀順變,切莫太過傷懷。”
虞散花整理心緒,淡淡一笑道:“無妨,先母當年慘遭橫死,我的確許久不能釋懷,所幸凶手早已伏法,之後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恩怨煙消雲散,如今隻盼先母在陰間一切安好,我便心滿意足了。”
商紅袖心生同情,蹙著眉尖道:“虞姐姐未免太仁慈了,倘若換做是我,即便仇人已經完納劫數,仍要將他從墳墓裡挖出來,少不得鞭屍三百,最後挫骨揚灰。”
虞散花緩緩搖頭,語聲低沉的道:“其實我當日也曾這樣想過,畢竟那凶手實屬喪心病狂,先母當時還懷著身孕,凶手竟然將她擄為人質,借以威逼先父就範。”
“先母深明大義,知道先父一旦束手就擒,結果必定難逃一死。於是趁著守衛一時疏忽,她奮力跳下高台自戕,與未出世的胎兒一起摔作一團,簡直慘絕人寰。”
商紅袖聽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道:“那凶手當真可惡至極,死後合該下十八層地獄,受儘陰間諸般酷刑!做下這等喪儘天良之事,至少十世彆想再修成人身,哼……姐姐告訴我,凶手究竟是誰?”
虞散花見商紅袖義憤填膺,感激之餘溫然道:“總之人死為大,不必為此縈懷,凶手孑然一身,無須擔心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的身份不提也罷。”
商紅袖仍舊難以釋懷,頗見執拗的道:“既然凶手孑然一身,虞姐姐何必為他隱瞞身份,我並非執意窺探隱私,隻是對這等惡徒深惡痛絕,非得詛咒幾遍不可。”
虞散花略一遲疑,終是歎口氣道:“罷了,商小妹嫉惡如仇,我的確不該讓你為此懸心,咳……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先父是原先八荒禦武寨的第四寨主。”
商紅袖毫不猶豫的道:“當日記得,令尊的名諱上墨下卿,號稱‘筆掃千軍’。”
虞散花嗯聲道:“不錯,若是熟悉八荒禦武寨的掌故,商小妹其實無須多問,害死先父和先母的仇人,正是淨宇教的神意魔王——汪藏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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