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長安縣乃是大頤都城,雖說賺得不多,但也勉強讓草民一人果腹,若是未來家人知曉了草民的消息,主動來尋”
“能留在長安,這樣的機率會更大些”
謝珩思索了一會,緩緩說道。
“你這想法,倒是聰明。”
林武忙擺手搖頭,很是謙卑,仿若平日裡習慣了這般卑躬屈膝的模樣。
“不過也是草民的一番希望當不起大人誇讚”
謝珩抿唇,看向一直漲紅著臉的陳暉。
“陳暉,你說,平日裡刑部有任務的時候,才會讓你去。”
“平日裡司憲誰與你安排行刑之事?”
陳暉心中雖疑惑,但還是老實開口。
“是刑部的安然大人。”
安然。
初九一下子就想到那日在刑部與自己“相談甚歡”的男子,他不就叫安然?
看到謝珩來了被嚇了一大跳那個
原來他還負責這些
“上次接任務的時間,是前日那場處決?”
謝珩問。
陳暉點頭。
“是的大人,前日那場,本身刀也鈍了,但我們這行的規矩,不磨刀,畢竟殺人的是刀,而非我自己。”
“但那日或許是刀口鈍了些,砍了好幾刀,差點耽誤了時間,好在最後還是在午時三刻砍下犯人的頭顱。”
“何況,這日頭正曬,我頭昏腦脹的,回去的路上有人喊我,我便回了頭”
陳暉說著說著,自己說了一大堆出來,仿佛前日的不順全部說出來,方才會放心一些。
“實不相瞞,自前日起,我這做噩夢的次數更多了,哎”
陳暉愁眉苦臉,說話間滿是歎息。
謝珩能直觀感受到,或許在睡眠方麵,陳暉的確夜不能寐,因為他臉色通紅,一張圓臉,額頭帶汗,但下眼青黑。
“你不是買了觀音香,這觀音香效果這般好,你為何不用?”
陳暉垂頭喪氣。
看起來好像不想說,但謝珩開口問了,他不敢不說。
“那觀音香的確,打開後化於水中,放於床下,幾乎是一夜安眠。”
“但總歸是禁藥何況我這一出任務,老毛病就又會犯。”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而且我受命於官府,雖無官職,但”
初九總算理解為何陳暉被帶到這裡來,顯得格外頹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