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宋璟瑢雙眸緊閉,似是在小憩。
路程行至一半,陸玥菱忍不住輕輕喊了聲:“殿下?”
宋璟瑢睜開雙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
她一愣,方才宋璟瑢的眼神,怎麼像是在生氣?
誰惹他了?
原本是想問問關於那管事嬤嬤的事情,還有這次進宮之事,可看起來,宋璟瑢並不想跟她說話。
不知為何,她內心隱隱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
待到進宮門時,宋璟瑢才睜開雙眸,對她說了一句:“待會見到父皇,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孤在,你不必緊張。”
“嗯。”
這才一日,便又在她麵前自稱孤了。
太子宋璟瑢這性子,實在有點難以捉摸。
她也懶得在這個時候去討好宋璟瑢了,彆過臉,不再去看他。
這下又輪到宋璟瑢有些惴惴不安了。
待到下了馬車,他便不動聲色地握住陸玥菱的手,誰知下一刻掌中的柔夷就被抽走。
“這是宮裡,殿下此舉,於理不合。”
他複又有牽住那柔夷,手裡力道攥得更緊了些,“孤就是要路過的宮人都看見,這樣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有所忌憚。”
陸玥菱覺得,這話說的倒是沒毛病,若是牽個手便能省去許多麻煩,那這手,確實得牽。
她沒再掙紮,任由宋璟瑢握著,一路行至皇帝的寢殿。
乾慶宮大殿內,皇帝坐在龍紋椅上,蕭貴妃立於身側,正一下一下地捏著皇帝的肩膀。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
陸玥菱跪在地上,聽見皇帝威嚴道:“璟瑢平身,太子妃先跪著!”
她抬眸望了蕭貴妃一樣,見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下生出不少猜測。
宋璟瑢淡淡道:“夫妻本為一體,既然父皇不讓太子妃起身,那兒臣便隨她一並跪著吧。”
皇帝冷哼一聲,“你倒是護著她,可朕卻聽說,她嫁給你根本不是完璧之身!”
宋璟瑢聽完,劇烈咳嗽了幾聲,不知是被驚的,還是氣的。
陸玥菱腦子有一瞬間的懵,隨即很快反應過來,這大約就是蕭貴妃的目的了。
早晨起床時,有一婢女搶在惜春前頭整理床鋪她還覺得奇怪,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昂首正色道:“兒臣在尚書府中修身養性,潔身自好,從未與男子有過親密之舉,父皇是從何處聽聞的此種謠言?兒臣不過才與太子殿下新婚便有人想要陷害兒臣,還請父皇嚴查。”
蕭貴妃拍了拍手,一名宮女上前來,手中捧著一方雪白的帕子,那帕子右下角繡著一個“瑢”字。
“這是今日早晨從瑢華殿拿來的白喜帕,太子妃,本宮也是出於關心太子的身體,所以才命人將這帕子送來,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白喜帕,新婚夜用來檢驗女子是否貞潔的東西。
倘若昨晚她與宋璟瑢圓房了,那帕子上便會沾上處子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