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謝老夫人厲喝一聲,“還不快向太子妃娘娘道歉!”
“我不!她害的祖母您病倒,這麼多年來心悸的毛病一直都沒好,我潑她一盆冷水又算什麼?”謝宏羽頭一扭,傲嬌道,“我沒錯!”
陸玥菱聽的心裡發堵,原來她當年做過這麼多混賬事,竟害的外祖母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她當即跪了下去:“外祖母,玥菱知道錯了,從前都是玥菱不懂事,傷了祖母的心,還請您能夠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宏羽這盆水潑的沒錯,這都是玥菱該受的,比起外祖母受過的苦,玥菱這點冷算得了什麼?外祖母,這幾日便讓玥菱住在府裡好好孝敬您吧?”
謝老夫人其實從來就沒有怪過陸玥菱,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當年的陸玥菱還隻是個孩子。
隻是謝衡脾氣太過執拗,後來被自己女婿駁了麵子,這些年才沒再聯係。
如今聽陸玥菱這麼一說,她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拉著陸玥菱的手道:“好孩子,快起來,外祖母知道,這些年,你過的也不容易,那陳氏看著是個良善的,但心裡指不定有多少心思,唉,外祖母當時也是擔心你受她欺淩才想帶你回來。”
陸玥菱起身,反握住外祖母的手,外祖母的手很溫熱,與她冰涼的手比起來,相差很大。
“玥菱都明白,謝外祖母。”
“快,去拿兩件乾淨的衣裳來,仔細彆著了涼。”謝老夫人剛對身邊的下人吩咐完,轉頭就對謝宏羽變了臉,“你先出去!待會我喚你再進來。”
謝宏羽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謝老將軍在外十分威嚴,但在家卻是個慈父,更是個溺愛孫子的爺爺。
平日裡,謝燕陌忙於軍務,謝大夫人又去的早,整個謝府唯一能管住謝宏羽的就隻有謝老夫人了。
所以,謝宏羽出去之後也不敢走遠,隻能靠在門外柱子上,雙手抱胸,時不時回頭瞪陸玥菱一眼。
很快,下人便將衣裳取來。
惜春趕緊幫陸玥菱換上,饒是如此,陸玥菱還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要不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謝老夫人有些擔憂。
她笑了笑,“外祖母不必憂心,娘親從前經常讓我紮馬步鍛煉,我這身體,好著呢!”
謝老夫人不由得抬手撫摸上她的臉頰,似乎在透過她,看她娘親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與娘親是有些像的,隻是想到娘親,她不由便想起杜姨娘死前的話,還有那張帕子,心下不由一沉。
她握住謝老夫人的手道:“外祖母,娘親她”想了想,她還是沒有把真相說出來,而是改口道,“娘親她看見我們和好,一定也會欣慰的。”
謝老夫人點頭,“對了,聽聞太子殿下身子不大好,如今可好些了?”
“還是老樣子,我這次來也是想為殿下尋找一名叫做薛深的神醫,若能將他帶回,殿下的病或可痊愈。”
原本,她應該是要先去廬陽的,可因為囿山寨子的事耽擱了幾日,花明得到消息,薛深已不在廬陽。
不過她想時日尚短,想必薛深也走不遠,所以她便讓花明繼續去打探薛深的下落。
“薛深?”謝老夫人凝神想了想,“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片刻後又搖了搖頭,“人老了,想不起來了,對了,你那繼母這些年可有苛待於你?”
“我那繼母”她頓了頓,沉聲道,“她已經死了。”
謝老夫人愣住:“死了?”
“嗯,她做了太多錯事,父親命人把她關起來,就在我來這之前,她突然染了惡疾,暴斃了。”
尚書府當家主母死了,總得有個說辭,這便是父親對外的說法。
但實際上陳氏的死因,她心知肚明。
謝老夫人一聽便知曉這其中定然有貓膩,世上哪兒有那麼突發惡疾,不過都是對外的說法罷了。
她仔細打量著陸玥菱,半晌才說了句:“你長大了,無需外祖母再為你操心了。”
陸玥菱親昵地把臉靠在外祖母肩上蹭了蹭,“玥菱還要多謝外祖母送給玥菱的那把軟劍呢,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麵容慈祥。
外頭傳來謝衡洪亮的嗓音,“宏羽,怎麼在外頭站著?這麼冷的天快些進去,正好見見你表姐,待會記得喊太子妃娘娘。”
謝宏羽立馬委屈道:“祖父,孫兒已經見過她了,是祖母不許孫兒進去。”
“你又惹你祖母生氣了?”
謝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宏羽,進來!”
“快進去快進去,彆凍壞了。”謝衡連忙推著謝宏羽進了門。
一進門,謝老夫人便從床榻邊上站了起來,身邊的丫鬟立刻為她遞上一根一尺長的戒尺。
謝宏羽一看,連忙躲到謝衡身後。
陸玥菱也起身朝謝衡行禮:“玥菱見過外祖父。”
“喂!你到底跟祖母說了什麼?”謝宏羽想起陸玥菱之前說的話,不由瞪著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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