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洗完澡穿上一件白色的半袖襯衫,下麵搭配一條暖黃色的a字長裙,黑色的半跟布鞋。
於千岩敲門的時候,她正拿條毛布在擦頭發呢。
“千岩,怎麼了?”小寒以為他洗完澡就睡了。
於千岩看著她,露出一絲笑意說:“我聽下麵的服務員說,這邊晚上熱鬨的很,轉角有個小廣場,那邊有音樂噴泉,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小寒看著於千岩閃閃發光的眼睛,怎麼忍心拒絕,“你等我擦乾頭發。”
“我幫你。”於千岩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讓她坐在桌前,站在她身邊幫她擦頭發。
他手法輕柔。擦著擦著,小寒在鏡子裡的麵容,慢慢模糊。
“該死。”於千岩知道那個感覺又要來了,他極力控製著自己,他的臉,他的手。
他感覺自己失控了,鏡子裡慢慢呈現出了媽媽的臉,媽媽還是那麼美,他剛剛及她的腰,她坐下來,他也才勉強能夠到她的頭發。
“小岩乖呐,能幫姆媽擦頭發了。”媽媽在鏡子裡對他微笑。
九歲的於千岩和二十一歲的於千岩正在拉扯,9歲的他看到鏡子是依然美麗的媽媽,21歲的他看到的則是吊在房梁上灰青的臉的媽媽。
“我不配活著。”21歲的於千岩對9歲的於千岩說。
“千岩,千岩。”小寒看著臉色發青,人已僵直的於千岩嚇壞了。
她想起身扶於千岩坐下,但是剛一站起來,頭發就被拉扯直了,生疼生疼的。
“啊。”她痛呼出聲。
但是大部分頭發都在於千岩手裡,讓她行動不便。
她心中焦急,隻能錯開半個身子看著於千岩。
於千岩以為自己終於忍不住自殘,但是沒能忍住疼,呼痛了。
是那聲音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現實。
那不是他的聲音。
仔細想了一下,那是小寒的聲音。
於千岩鬆了手,毛巾掉落在地,頭發鬆開,散落在了小寒的肩膀上。
小寒顧不得什麼,趕緊扶著於千岩坐到床上。
她倒了杯水,還好暖壺裡的水放了一天不太熱了。
“千岩,你喝杯水好不好?”小寒跪在他旁邊。把水杯舉到他臉邊,輕聲哄道:“喝點水,沒事的。沒事的。”
於千岩還在拉扯中,但清明了許多。
他就著小寒的手,喝了好幾口水。
“你沒事了吧?”小寒看他的臉色慢慢恢複,心才稍稍放下些:“再喝點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