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在樹林中的小作坊,外觀看來隻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一座木屋,非常普通,甚至是簡陋的,感覺一場大雨就能淋透。
但進去後卻是彆有洞天。
小作坊外麵是木頭,裡麵的牆壁卻是用磚砌成的,非常結實。
空間也不小。
地麵上鋪著木板,顯得整個工坊乾乾淨淨。
說實話,小寒一眼就相中這些鋪地的木板了。一條一條拚接起來,暗紅原木色,應該還刷過漆,木板並沒有乾裂。
裡麵乾活的人雖然多,但幾乎沒有人說話。
畫料、切料、打磨。每個工種都有好幾個人。還有搬料,取走成品的人,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一絲不亂,井然有序。
工人穿著藍色的大褂,切料、打磨的工作台都有活水。看著乾燥的地麵,下水做的也很完美。
打磨完成後的成品放進盒子裡,裝滿後就有人上前來把盒子蓋好,用繩子打十字結係牢後拿走。
看樣子倉庫應該不在這裡。
她們進來後,工人紛紛打招呼:“財哥。”
可見陳宏財地位不一般。
財哥隨意點了點頭。
招了招手,工人就把盒子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
“我這裡大多是磨佛磨觀音的啦,也磨些珠子,但不多,磨珠子費時,工費也不好收高。”財哥把盒子打開拿出一個深綠色的小玉佛遞給於千岩。
“女生肯定更喜歡這個啦。”財哥又拿出一支玉釵,釵頭是荷花,最妙的是這支釵是藕粉色的。
“好漂亮啊!”小寒忍不住讚歎。
“呐,還有這些。”財哥又翻出了一隻手鐲和一對耳釘。
和釵是同一塊料,都是藕粉色的。
小寒愛不釋手,誰心裡沒住著一個少女,哪個少女又沒有一個粉色的公主夢。
“你試試。”於千岩把手鐲接過來讓小寒試戴。
小寒腕上那串石頭珠子手串立刻失去了顏色。
小寒戴上了鐲子。多虧貓了個冬,手腕是白色的,不至於被鐲子襯得黑了吧唧的。
“好看。”於千岩握著她的手腕來回看了看,笑得溫柔。
“這個顏色很襯你。”陳宏財點頭道:“看看我們師傅的手藝如何?”
“挺好的。”於千岩點頭。
陳宏財滿意的笑了,把釵和耳釘一起給了於千岩:“這個就當哥哥的見麵禮,你彆嫌棄。”
“謝謝哥。”於千岩本打算買下來的,此時就沒拒絕。
離開了加工工廠,去了陳宏才家。
一套大院子,旁邊開著角門,應該還會通到彆的院子裡。
說是家,更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有個木製的大茶台。
陳宏才在邊上的泥爐上拿起燒開的水壺,倒在茶壺裡。
第一泡茶用來洗杯。
“你們的想法阿傑給我寫信說明白了。你們要的玉石下腳料,想要磨出你手上戴的那種規格的珠子是沒問題的。1000塊錢1噸,過關、運費1噸得加100塊,打磨的費用呢,我也不哄你,一噸200塊錢。你們也看到了,每一道工序都很費時間,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安排人放哨,這些都要拿錢養的。”
陳宏財邊說邊給二人倒了第二泡的茶水,抬手示意二人喝茶。
“謝謝。阿財哥,您說的,我明白。今天看見工廠的情況,就知道在管理上您下了不少功夫。”於千岩看陳宏財聽了這話明顯開懷,接著說道:“師傅們的手藝我們也是見識到了,對我們要磨珠子這事也挺有信心的。
您說的1000塊錢一噸的這些廢料通常都是些什麼品種?”
“隻翡翠和和田玉,品相好的,其他的我不收。你也算自家人,我也不弄虛的,品質和你們手上的不會相差太多。磨成的件,是放在香港大商店裡賣的。”陳宏財說。
“財哥,一噸下腳料能磨多少珠子?耳釘和手串都做。”於千岩接著問。
“我們買料按堆買,不一定所有的料都能磨得出來。通常耳釘的珠子直徑3毫米到7毫米都行,手串的珠子可以適當小點,4到6毫米都行。按著這個尺寸,一噸能磨出來7000顆左右吧。”陳宏財算了一下說。
按一串手串13顆計算的話,能穿530串手串。那一串的成本就是2塊4毛錢左右,還不算串手串或者是做耳釘的工費和材料費,還要再加上運回去的運費。想要賣高價,還要加個包裝,也是一筆費用。
小寒邊喝茶邊在心裡默默計算著。
她倒是想到了包裝的材料,黑色的天鵝絨布做個抽繩的小袋子就挺好,到時候設計個商標繡在袋子上。
於千岩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說:“財哥,如果放在您這邊直接加工成耳釘和手串可以嗎?”
“也行。”陳宏財笑了:“兄弟你有眼光,我這邊材料多,工藝成熟,保證做出來的好看,不會比放在櫃台裡賣的品質差。你直說是香港貨都會相信的。”
“那您給開個價吧。”於千岩點頭。
“耳釘要想賣的值錢,最好是銀針,一副加工費1塊5毛,手串簡單,一串加個1毛就行,你看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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