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生母盧靖妃,是嘉靖十年三月冊選的“九嬪”之一,在生下景王後晉靖妃,是宮裡少有幾個得嘉靖皇帝歡心的妃嬪,在宮裡的地位僅次於文貴妃。
而裕王之母康妃,早在嘉靖三十三年就已經不在了,也正是因為沒有宮裡的奧援,使裕王在和景王的暗鬥中吃虧不小。
密室中的談話還在繼續,在嚴世番娓娓道來的話語中,陸炳已經從一個對嘉靖皇帝“忠心耿耿”的近臣變成了早已秘密倒向裕王的弄臣。
景王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陸炳在嘉靖皇帝的關係很特殊,對於嚴世番的話,景王自然而然就生起了不信任的感覺。
雖然喝酒有點上頭,可不代表景王就好糊弄,臉上也僅僅是片刻的懷疑,隨即就被他偽裝起來。
不過嚴世番在述說陸炳對景王的威脅時,目光一刻不停的盯在景王身上,那片刻的神色變化自然被他看在眼裡。
“據我查到,陸炳投入裕王門下,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徐階,他一直在追查夏言的死因,當初給夏言致命一擊的,正是陸大都督。
他編造了曾銑戰敗不報、貪墨軍餉,並行賄夏言的事兒,更是在夏言罷職離京後散布流言蜚語,說夏言臨走時埋怨、誣蔑世宗,然後他再秘密上報皇上,最終讓皇上動了殺心。”
看到景王臉色出現震驚的神色,這才又繼續說道:“皇上是最容不得被人欺瞞的,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會做出什麼來還真不好說,即便是一奶同胞,陸炳怕也沒個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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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找我王兄庇護,讓徐階罷手?或者說,這根本就是王兄和徐階的目的?”
景王聽到陸炳倒向裕王的原由,不由得警惕起來。
以前他對陸炳還算放心,認為那是父皇手中的一把刀,可要是拿刀的人換了,那就另當彆論。
不待嚴世番開口回答,景王心中忽又警惕起來,隨即開口繼續說道:“東樓兄從何處知道此事,既知道原由,何不直接和陸炳攤牌,讓他身在曹營心在漢,為孤出力。”
“沒有可信的證據,消息是我的人私下偷聽到的,徐階手裡有東西可以證明陸炳之罪,而我們手裡沒有,能威脅得了誰?空口無憑的。”
嚴世番很是遺憾的表情回答道。
景王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嚴世番的話,可是他卻是深深知道錦衣衛的能力,其實整個朝堂都畏懼錦衣衛如虎。
廠衛廠衛,東廠在前錦衣衛在後,隻是現在黃錦帶領的東廠蟄伏,而陸炳掌管的錦衣衛重新崛起,成為文官老爺們談虎色變的存在。
陸炳手裡到底掌握了多少官員的罪證,這個還真不好說。
那些罪證有沒有秘密交到嘉靖皇帝手裡,景王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稍微想想也能大致猜出來,十有**還在陸炳手裡,或許會等到關鍵時候使用。
“嘶”
想到這裡,景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太嚇人了。
如果陸炳依舊忠於嘉靖皇帝,那一切都還好說,不管是對裕王還是對他,都無所謂。
可是嚴世番剛才卻是告訴他,陸炳已經倒向了裕王,他那個王兄自然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小白兔,有陸炳這個大殺器在手,說不好就是打算什麼時候突然發難,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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