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去世了,死於無人可解的絕症。
林也少有地去看了那個叫止水的孩子,像極了鏡和他說的年輕時候的模樣,那個孩子很完美地繼承了鏡的思想,將來一定可以引領宇智波一族走上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但是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宇智波止水也死了,林知道的,宇智波一族的未來已經沒有了。
止水的死亡隻是毀滅的開始,他也知道,即使那個男人沒有回來複仇,宇智波一族也逃不開毀滅的命運,那是無人可解的恩怨,也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兩全的難題,時間已經太久,那死結早就不知該如何解開。
繪紗把一切都告訴了林,也說了自己見到先祖的事情,那一刻起,林也做好了決定,兩人都在努力消除自己存在的痕跡。
好在林本身就會用香氣為幻術,影響周圍人對他的印象,所以很自然能將自己生存的痕跡消除,即便是有些棘手的大蛇丸和團藏,也並不是問題。
“這是什麼?禮物盒?可是我生日還沒到,也不是玲美生日啊。”今天一大早就看到繪紗拿了個通體漆黑的木匣來上班,他們家的情況,千春也很清楚,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啊。
不隻是繪紗,還有自己。
“千春醬,這是我的請求,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小輪回吧。”
“什麼?”千春有些不理解,如果是送禮物的話,直接去送不也可以嗎?現在交給自己,是讓自己轉交的意思嗎?
未等千春繼續發問,便聽到繪紗說道:“不是現在,是未來的某一天,希望你可以答應我的請求,千春醬,真的麻煩你了。”
那雙墨色的眼裡噙著淚水,也是說不出的悲傷,千春猶豫了半分還是伸手接過那隻黑色的木匣,“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送達的。”
“謝謝呢,千春醬,”繪紗也才終於露出笑容,“那孩子或許會變得很不一樣吧。”
千春此刻尚不理解繪紗的意思,直到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千春才能理解,不論如何,繪紗和林都是愛著那孩子的。
那是木葉55年的三月,春風料峭,有些倒春寒的模樣,繪紗又一次在木葉大街見到了那個銀發的男人。
隻是和先前不同,那男人周身的氣息更加冷冽,那把令人害怕的大刀正被他背在背後,手中還拿著一把三弦,臉上儘顯疲態。
“九夜先生,好久不見。”也算是認識的人,想來也還是該打個招呼的,繪紗走上前去,卻始終沒有靠得更近,她本能地有些害怕。
九夜荀嘴唇蠕動卻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更多表情,良久,才說道:“加奈,去世了。”
聽到這話,繪紗有些不可思議,她眉頭緊蹙,“節哀。”沒想到,加奈最終還是沒能活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可又有誰能如此幸運,能和相愛的人相守一生呢?她自己也隻是在數著倒計時活著罷了。
那男人撥動著手中的三弦,“意外,真的很多,她或許自己是不怕的,可意外會傷害到阿嵐,甚至差點讓阿嵐失去右手。加奈,是自殺的。”
“她變得不像她,敏感而自卑,疑神疑鬼,又多愁善感,這三弦的聲音似乎都會讓她受到刺激,明明那麼喜歡,卻不得不束之高閣,這孩子到底又是為了什麼來到這世界呢?”
他看著繪紗,那湖泊綠的眼眸裡滿是悲哀,卻又像是明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就是交換吧,將必死的詛咒轉化成可以承受的意外,卻終究隻會隨著時間愈加深重,直到無法忍受,直到離去……或許這就是命運。”
他發出一聲冷笑,“我也想明白了一切,繪紗小姐,我信命了,強行改變命運隻會遭受到更可怕的報複的,那麼,有緣再見,不,”他搖搖頭,“或許這便是最後一次再見。”
說罷便從繪紗身側走過,她看著那男人離開的背影,內心也愈發焦躁,不隻是九夜荀,自己也是如此。
命運,好像愈發難以改變,我的輪回啊,你一定,一定不要信命啊!
很快,便到了那個被鮮血染紅月亮的夜晚。
“你說小輪回看到日記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呢?”林坐在玄關看著天上的圓月,臉上是恬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慌亂。
繪紗輕輕畫下最後一個句號,“呐,誰知道呢,也許會流淚吧。”她上樓將日記本放在桌子上這才下來。
“林,今天是滿月呢。”穿著白色連衣長裙的繪紗為林倒了一杯酒,自己也端起酒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
“對啊,他,要來了吧。”林換了個動作繼續坐著,端起酒一飲而儘。
繪紗倒下第三杯酒,“林,你後悔嗎?”臉上浮起一絲哀傷,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必和自己一起死在這個地方。
如果自己從來都不曾出現在木葉,也許這一切都會不同,他會有其他的人生,而自己亦然。
“後悔?如果後悔的話,那個時候我就後悔了。”
街道上,一陣的呼喊聲,林端著空杯子,“繪紗,你說小輪回以後一個人會不會很孤單?”如果說自己真的有什麼人是自己對不起的話,應該就是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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