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珂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與她之間,似乎每次見麵,都隻有這種露水糾纏。他不曾問她所想,兩人也從未曾交心。
或許這個男人愛的是那個單純的自己,那個叫李笑笑的女孩。
而對上官珂,他隻愛她的身體。
真是諷刺,他把愛給了李笑笑,把所有的欲全部發泄給了上官珂。
終有一天,李笑笑是會消失的。
到時候,他施舍給她的,隻有這種肉體的歡愉。
她,上官珂不過也是成初的工具。等哪天色衰愛弛,他便會棄了她。
上官珂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隻記得他把她身子又翻了過來,壓在桌上,又從桌案到床榻,最後又到了淨房。
她從未曾見過他如此瘋的模樣,失控得徹底。
那雙眼眸裡,全是欲。
她的心亂成一團麻。
她隻記得,趴在桌案時,那筆架上的毛筆瘋狂擺動,亦如她的人生一樣,一直被困在那處,不論怎麼掙紮都逃脫不了束縛。
桌案上的東西全晃到了地上,筆硯碎了,筆架淩亂不堪。
她隻記得,在塌上時,帳頂顛簸的厲害。上頭的繁複的圖案,一直在晃,她看不清。
禪房的塌並不結實,人隨塌落,她的腦海裡一陣青白,就好像浮沉在深海。她拚命地攀住他的肩,像抓住救命稻草,尋求一絲生機。
她隻記得,最後自己在淨房,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淨房的水濺落一地,跟她一樣狼狽。
她嘴裡是血,眼裡是淚。
不知道這樣的癲狂,持續了多久。外頭已經入夜,漆黑一團,驟雨初歇。
她闔著眼睛,一動不動。
她是真的累了,不僅心裡,還有這剛剛蘇醒的身體。當年身體健康都吃不消,何況是如今。
而且,她現在不想搭理他。
事畢的成初,手腳也是不安分的。他微微支起身子,看著懷裡的女人睡得香沉。
此刻,她那一頭黑綢的青絲濕漉漉,淩亂的貼在臉頰、頸脖、肩前。
他伸手,輕輕將她肩上的發,撥到她身後,露出如玉瓷般的圓融肩頭。他的眼眸一熱,指腹撫上她肩上的圖案。
那是個烙印,他玲瓏玉的烙印。
聽聞她當時拿到玉佩的時候,便馬不停蹄的趕往藥王穀。他本想處理完賬冊便去找她,沒想到最後聽到卻是藥爐爆炸,她身死的消息。
上官珂也沒有這樣的嗜好,爆炸不會在肩膀上形成這樣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