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臉色一下子懵了,半晌反應過來,這人是把自己當凶手了!
“你彆誤會,我可沒那麼變態,女朋友要走我就要殺了她,我還是人嗎。”他沒好氣地反駁一聲,對這種毫無證據的指認並不慌亂。
“是嗎?”虞幸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想指認我你得拿出證據啊。”謝澤笑笑,隨後一怔,“你怎麼知道現實裡死的是個女人?”
虞幸眨眨眼:“我隨口猜的,你怎麼知道現實裡隻死了一個?”
這話聽起來已經有些胡攪蠻纏了,謝澤無語起來,另一個杯子裡的情侶也紛紛望過來。
“這麼猜測不太好吧,虞幸。”淩恒提醒道。
虞幸一下子坐好,仿佛如夢初醒,臉上歉意滿滿:“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的。我跟趙一酒坐跳樓機的時候中了一個詛咒,情緒會被放大,而且控製不住。我隻是……嗯……看誰都有些懷疑而已。”
反正不要錢,鬼扯說來就來。
小情侶對視一眼。
“算了,沒事……我理解。”謝澤拍拍虞幸肩膀,下一秒,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好熱。
杯壁開始發熱了。
虞幸臉色一變,惶恐起來:“開始了,我去好熱,這杯子是烤箱麼?”
說烤箱並不準確,起碼杯子還給他們在上方留了個大缺口。
“臥槽。”謝澤騰得站起來,短短時間內,杯子熱的已經可以煎雞蛋了。
虞幸感到一陣熱量勢不可擋地從他鞋底傳到腳上和屁股上,以這種溫度來說,如果不采取措施,遊戲結束時他和其他人所有與咖啡椅有接觸的地方就可以廢了。
他隻好跟著站起來。
“啊啊啊……”那邊陳玖也叫著,站起身在杯子裡直跳,“好燙好燙!這什麼鬼推演,淨是些折磨身體的項目,現在是想把我們變成烤乳豬嗎!?”
“隻有你是豬。”淩恒這種情況下並沒有慌亂,他站起身,小心避過陳玖受傷的手臂,“來,我背你。”
“放屁吧,你背我你怎麼辦?”陳玖說話特彆直,她粗暴地拒絕了男朋友的好意,“我錯了,我收回公費旅遊這句話,太難了啊啊啊。”
淩恒搖搖頭,仗著咖啡椅杯子裡位置小,轉過身一撐,強行把陳玖背了起來。
“你忘了我有隔絕非物理攻擊的祭品了嗎?”他笑笑,身上多出一股特殊的陰冷氣息,瞬間,腳下和四周傳來的熱意就消退了許多。
謝澤眼饞地望了過去。
“能堅持多久啊?”陳玖抓緊淩恒肩膀,擔心地問。
“你說的是哪方麵?祭品的話,罩住兩個人,撐五分鐘沒問題。我的話,背一天都沒事。”淩恒的話中充滿了讓人安心的氣息,陳玖放心地舒了口氣,謝澤卻兩眼淚汪汪。
好嘛,直接把他想蹭祭品的心思給堵死了。
他也沒什麼適合隔熱的祭品啊,這真是……噫,怎麼旁邊冷颼颼的?
灼熱中突然襲來一陣冷意,謝澤下意識向旁邊望去,隻見虞幸的手中,突然多了一盞精致的中式提燈。
提燈中燭火已經點亮,在穹頂那顆人造光球的照耀下並不明顯,勉強能透過縫隙看見瑩白的燭身。
而提著燭台的虞幸,此時卻是一點一點地發生了堪稱驚悚的變化。
他俊美的臉龐緩緩浮現一抹青灰色,眼底發黑。
衣物沒有覆蓋的皮膚逐漸升起一抹詭異光澤,頭發一寸寸生長,整個人的氣息陰森起來。
這種變化持續了十幾秒,在謝澤渾身是汗,麵龐扭曲,感覺自己要熟了的時候,虞幸終於停下改變。
他成了一隻僵屍。
頭發長到齊肩位置,俊臉顯得很僵硬,黑眼圈抵得上熊貓,雙眸純黑,散發著鬼氣,露出來的指甲也是黑色,像小刀片一樣鋒利,看起來攻擊性十足。
“這是什麼!?”謝澤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虞幸背了起來。
虞幸緩緩開口,聲音倒是沒怎麼變,就是更加低沉了:“祭品,改變形態,幫你個忙。”
他就想著,這種偽鬼化形態應該能抵禦不少熱量,讓他舒服點。
順帶著,把旁邊的謝澤也撈一手。
“厲害了。”謝澤的腳終於脫離苦海,他個子不高,被背在虞幸這種高個子的背上一點也不吃力。
“鬼化?”淩恒在另一個杯子裡喃喃出聲。
陳玖察覺到男朋友盯著彆人看的視線:“喂,淩恒,你可彆又——”
“你看到了嗎,是鬼化!活人的鬼化!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祭品!”淩恒背著陳玖,目光卻定在虞幸身上挪不開了,溫和的麵龐上浮起可疑的熱切,聲音激動起來,“虞幸,你這是祭品帶來的能力嗎?”
“是……”虞幸發覺了淩恒的異常,在杯子的轉動間隙看過去。
他說話很遲緩,停了一下繼續道:“鬼化之後,我的思維……會僵硬很多。”
個屁。
他好得很,思維像個兔子一樣活蹦亂跳的。
但在這三個人麵前,他決定裝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