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女護士”好像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才繼續向前。
噠。
噠。
依舊是高跟鞋的聲音,但不再行走於平坦的走廊,而且向上的樓梯。
“終於要去二樓了嗎?”虞幸心想。
醫院一共兩棟樓,病棟住著病人們,那麼那些診斷病症的科室,就都集中在同一棟樓裡。
若說病棟會因為各種各樣瘋狂古怪的病人們而遍地危險,那麼主樓,不曾出現的醫生們,就是醫院秘密的知情者。
聽過這個男聲的虞幸特彆想見見對方的本體,而不是女護士這種傀儡一般的存在。
樓梯並不長,或者說,從上樓梯開始,整個空間都恢複了正常。
女護士抱著他很快上到了二樓,又七拐八拐的,路上偶爾經過了其他的腳步聲,似乎有一些人與女護士擦肩而過。
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交流。
虞幸在一扇門前被放下來,他聽見女護士用鑰匙將鎖住的門打開,又半拖半抱地把他移動到了一張冰冷的床上。
這時,那股不能睜眼的預感緩緩退去了,虞幸聽著女護士腳步聲遠去,悄悄地眯眼,一抹白色通過縫隙擠進視野。
等等,白色?
那不是病房的顏色,而是一個白色的立狀物體,就杵在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通俗來說,他躺在床上,那白色的東西就站在床邊。
“中午好,虞幸。”
那東西笑著說。
虞幸心跳漏了一拍,剛才女護士把他放上床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旁邊還有彆人,甚至哪怕是現在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了對方,他依然沒有從對方身上捕捉到任何氣息。
而且這人居然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虞幸睜開眼,呻吟了一聲:“嘶……疼,你是……醫生嗎?”
這麼一來,他算是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這是個男人,看不出年齡,不論是判斷為剛成年還是三十多好像都可以。
男人容貌很難形容,分明是清晰的容顏,卻總給腦子帶來一種模模湖湖的錯覺,隻知道很好看。
男人穿著一件長款醫生白大褂,脖子上掛了個聽診器,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張記錄板。
一通觀察下來,虞幸隻覺得對方處處是古怪,反正不是人,應該是某種難以被觀測的鬼物類型。
像是……難以名狀,難以理解,有點像鬼物意識形態下的趙一酒。
“嗯,我是醫生。”醫生彎腰看他,嘴角彎起略大的弧度,“看來你對我很感興趣。”
唱歌的聲音和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同,但距離這麼近,虞幸還是認出來了。
就是這個醫生,通過女護士的嘴,給他哼了一聲意義不明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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