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們用來攀關係的禮物盒子被紙人侍女捧著,隨著禮單的唱誦一個個打開展示。
趙一酒與一群黑心富商坐在一起,聽著他們彼此間陰陽怪氣的恭維,麵無表情地看向另一桌。
儘管他和趙謀扮演的是夫妻,但在這個推演背景下,夫妻參加正規宴席也坐不到一塊兒去,趙謀此時就與其他富商的夫人們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誰家禮物價值最高,意義最吉祥。
“……”趙一酒煩躁地捏了捏鼻梁,一旁身穿朱紅大袖的富商忽然就關懷道,“你不要緊吧?”
誰都知道薛夫人的丈夫隻是個麵子貨,到有傳言薛夫人與丈夫恩愛非常,巴結了薛夫人的丈夫,就等於巴結上了薛夫人。
趙一酒放下手,淡淡道:“無事,多謝關心。”
同桌除他之外最年輕的李家大少,也是現任李家家主投來一個視線,看不出態度好壞,隻是麵無表情地提醒道:“我觀你今日時常不發一言,若是真的不舒服,不如讓尊夫人為你求點藥,尊夫人在封府可是說得上話的。”
趙一酒看他一眼,壓根沒回話。
如果還要和這些人相處一段時間,李家大少這種趙家之外最受萬般大師喜歡的人,他當然不會這麼不給麵子。
可馬上就要結束了。
趙一酒想,怎麼還不下雨。
他不動聲色地環顧一周,發現所有頂替了賓客的推演者都在席上,隻有捏造了南疆女身份的虞幸依舊處於消失狀態。
這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剛好,不論萬般大師如何小心,開宴時也必然到場,那麼對方隱藏起來用於縫合怨靈的地方就可以去查探了。
趙一酒在這場宴席上屬於消息比較閉塞的人,趙謀宋雪虞幸都各自找到機會離開過大眾視野,有實時交換信息的能力,而他則沒有出去的理由,隻能靠趙謀偶爾過來找他說話時透露一點信息,並不知道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隻知道,如果時機成熟,那陰氣凝成的黑雲和江祟出沒的水汽一定會形成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