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對話在沈倨綏眼裡無疑是蒙了一層麵紗的，雲裡霧裡。
唯一能猜到的是沈漾又做了一些事情，超出普通事件的範疇。
顧嘉崳應該已經經曆過了，而謝泠楓現在正在經曆。
沈倨綏有些懊惱，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他怎麼沒有遇到。
感受到沈倨綏落在她身上大量揣度的眼神。
沈漾抬眸，微笑：“大哥，你今天累了吧。休息會兒吧。”
病房裡還有一張空床，正好可以躺下睡會兒。
沈倨綏眉眼舒展開，低歎一聲：“好。”
又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怕她身體不適，既然是陪護，自然是要做好。
顧嘉崳放下果盤，笑盈盈道：“哥，我在呢。你歇會兒吧。”
考慮到他是個醫生，總歸是比他一個門外懂得多，於是道：“有事喊我。”
顧嘉崳嘴上是應下來了，但是夜裡沈漾驚悸的時候。
他動作輕微，一邊安撫著沈漾，一邊拉上隔斷窗簾，以防吵醒沈倨綏。
溫柔的觸感在她鬢角處來回撫摸著，沈漾一個大喘息，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坐在床邊的顧嘉崳，“你一直在這？”
顧嘉崳嗯了一聲，將事先準備好的溫水端到她眼前，“做噩夢了？”
“謝謝。”沈漾從床上坐起來，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沒有。”
不是噩夢。
隻是一些沒死前的回憶罷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病房裡的燈不是很亮，怕影響病人休息，隻開了一個小燈。
顧嘉崳隻是靠在椅子上淺眠了一會了，其餘時間，都在看病床上的沈漾。
沈漾不會看錯。
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顧嘉崳眼中複雜的情緒？
總之能透過那雙微暗的眼眸，看出他靈魂深處的掙紮。
“你去睡會兒吧。”沈漾開玩笑似的說：“彆猝死在我床頭了”
顧嘉崳搖頭。
雖然累，但是比起在醫院那種高強度的環境下，現在隻會讓他覺得無比放鬆。
他不用去想任何事情。
她很神奇，隻要待在她的身邊。
大腦仿佛會自動清除雜念，一切的思緒隻會圍繞她一個人轉動。
儘管如此，顧嘉崳將這樣的情況歸結為沈漾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他不可避免會去探尋。
“上班熬夜沒有辦法，但是能不熬就不熬。”
沈漾抬手取下他的眼鏡。
顧嘉崳也不動，任由她的動作，神情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寵溺。
摘了眼鏡，儒雅的氣質消減三分，獨屬於顧嘉崳真實性情顯露山水。
特彆是在這種靜謐、微暗的環境中，沒有其他人的注視。
顧嘉崳微微彎起的眼睛，漂亮的不行，溫柔又深情，還有一絲與生俱來的清冷感。
這時候的顧嘉崳不像白日裡那般親和而容易接近，臉上永遠掛著虛假又完美的笑容。
此時，他看著沈漾，嘴角沒有微笑，眼睛卻在笑，他問：“那我睡哪？”
“那邊。”沈漾指了一個地方。
顧嘉崳看去，輕笑一聲，讓大哥睡床，他睡沙發？
“好。”他回道。
沈漾看著他躺到沙發上，一米八幾的個子睡在上麵顯得有些局促。
但是顧嘉崳很安靜地蜷縮在上麵，睡姿仿佛多年如此。
這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本以為會睡不著，他也隻是順著沈漾的意思來沙發上。
但奇怪的是，他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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