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當著我麵放狠話。恐嚇我？”
沈漾似笑非笑，“還是祈求我？”
可惜無論是哪種。
她都會離開。
這不是注定的結局嗎？（"?"）
儘管努力壓製住情緒，但他的表情稱不上冷靜。
不知道為什麼，顧嘉崳似乎從她的話裡嗅到一絲期待已久的味道，帶著隱隱的興奮。
她在興奮什麼？
是終於可以離開了嗎？
還是以勝者的姿態，等待他的祈求？
思忖著，顧嘉崳皺眉，不得不說他確實希望她能留下。
隻是沈漾的人生把握在她自己手裡，從見麵至今，他們無法撼動半分，如同他們至今未打消她試圖離家出走的念頭，真是悲觀又可笑。
“你贏了。”他突然說，眼底浮現一抹複雜的情緒，緊繃的姿態鬆懈開來，再度掛上那副虛偽溫柔的模樣。
“……”
什麼贏不贏的。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像是妥協。
特彆是從顧嘉崳的嘴中說出來，總覺得他彆有用心。
暗藏陰謀的挑釁。
望著他那雙笑意蕩漾的眼眸，沈漾神情未變：“抱歉，是我胡思亂想了，二哥怎麼會恐嚇我呢？”
“自然也不會祈求我。”
“不。如果我說，我祈求你呢。”
“我祈求你留下，不要離開。”
卑微的語氣，仿佛低入塵埃。
沈漾第一次聽到他如此虔誠惶恐、小心翼翼的語氣。
但他整個人的態度卻是勢氣淩人，低不下的頭顱與糾結矛盾的內心在這一刻幾乎快要抹殺他的真實。
【彆搞。】
【哥們你不會被奪舍了吧。】
【你這樣我害怕。】
“說笑了，本人一向可有可無，是透明的存在。”沈漾內心直呼他快閉嘴吧，話題到此結束。
顧嘉崳不喜歡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哪怕她是在找台階下，他也並不願意給。
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證明她並不相信他的話。
倒也情有可原，畢竟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為什麼短短一段時日，他竟然真的希望她留下來。
“你還這麼認為？”顧嘉崳問，細聲溫語，輕歎一般，隱藏著未知的情緒。
僅僅簡單的一個對視，沈漾覺得自己要陷入那深邃無邊的眼眸裡。
讓她莫名聯想到濃稠厚重得深海，一抹日出的光芒浮現在水麵，那是他眼底笑意閃動。
“什麼？”
顧嘉崳勾唇，目光暈染上幾分刻薄的笑意，“你可有可無啊。”
沈漾聳肩：“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