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過得很快。
幾乎是眨眼之間。
也許這就是越是離彆,才越覺得時間短暫。
沈漾總有一種預感,大概過了這次她不會回來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
打包行李的時候,她把奶奶的遺照穩穩當當擺在中間。
門外,祁桜在等她,他貌似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也許蔣蕊一早收拾好給他帶到帝都去了。
推開門。
沈漾拎著行李箱走過去。
眼前一新。
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綢緞內襯,搭配剪裁精細的西裝,肩寬腿長的身形完美勾勒,手中拿著一件純色大衣,清冷而矜貴。
第一次見他穿成這樣。
以前都是中式風格。
“穿這麼騷包,是要去帝都見心上人嗎?”沈漾勾唇,一副八卦的模樣。
祁桜沒有理會她的打趣,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往前走。
沈漾:“……”
無趣的男人!
搭個話題這麼難嗎?
宅子外麵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車子,望著低調,但是車前的車標有些特殊。
見到祁桜出來後,車上駕駛座的人立馬打開車門走過來,站到祁桜麵前,低著頭不敢抬眼的模樣:“四爺,我幫您?”
他作勢要接過箱子,但是被祁桜不動聲色地閃開了。
那人立馬會意,轉身要去給宅子落鎖。
還沒有行動。
卻聽到祁桜開口,清冷的嗓音:“我自己來。”
他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到地上,走到宅子門前,抬眼望著裡麵的光景,沒有一絲不舍。
門一點一點閉合。
直到看不見任何畫麵。
他親自落鎖。
哢噠一聲。
鎖住了這些年在此苟且偷生的漫長時光。
坐上車後,沈漾側頭望著他艶美卻蒼白的側臉,他今日將頭發梳了起來,高貴而冷豔。
眉眼也更加清晰,肉眼可見的憔悴。
歎了一口氣。
她問:“祁桜,你來這裡,病情會惡化吧。”
祁桜側頭,看向她,緩緩搖頭:“在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在哪裡都一樣。”
“怎麼一個一樣法?”
“我永遠不會康複,隻會慢慢腐爛,直至骨頭也被腐蝕殆儘。”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回帝都。”
你這樣突出的a,就算是生病,留在這麼一個偏僻的村子裡這麼多年有點可惜了,雖說石村山清水秀格外養人。
但是既然哪裡對你都一樣,還不去待在帝都,而不是在這裡蒙塵。
“沒有意義。”
祁桜如畫一樣的眉眼舒展開,低聲道:“從前我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那現在就有意義了嗎?”
沈漾目光沉下,迎上他的目光,“你回帝都是找到治愈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