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前鞭炮齊鳴,揚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拿著請帖提著禮品到來,全城歡慶,府內熱鬨非凡。爹娘都招呼著客人,等著客人都到齊了我才著盛裝出場。這一次換回女裝,給人感覺清秀了很多,一打扮起來自己都感覺不認識自己了呢,也許是這段時間常穿男裝的緣故吧。一身粉底錦繡袍,剪法新穎,領似荷葉,袖似荷包,胸段飽滿,腰段纖細,臀段圓滑,腿段修身。繡法奇異,時舒時密色調突出,袖口一副蜻蜓點水,襟邊綴入雨荷山水。在雪白的底衣襯托下,給人以清新典雅之感。我一出場,便全場掌聲,我們上官府的布莊跟繡莊便一舉成名,生意蒸蒸日上。我便將唱戲做以玩物,不帶任何目的性的輕鬆自由的去唱。
事情過了有半月餘,這天我跟青兒剛打算出去玩耍,確見公孫玉一家人到我們家來了,便不得不坐下來應客。“我們家玉兒跟你們家雪兒是指腹為婚的,也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咱們為人長輩的也該坐了麼下來商量商量他們的婚事了,您說是吧。”公孫夫人跟娘說。我覺得待著實在尷尬便要回去,公孫夫人卻讓我帶著公孫玉到處轉轉,我也隻能把他帶到花園裡麵賞花玩鳥了。我們邊走邊隨意聊了起來。“公孫公子平日裡都喜好做些什麼呢?”我隨意找話題。“平時喜養花,花不僅香味怡人而且有很高尚的品質,也喜養鳥,鳥雖調皮倒也通人性。”他很平靜的回答。“哦,公子好雅興,我隻曉得梅花香自苦寒來,竹木青自山水綠。”我隨意瞎扯道。“小姐言之有理,梅生在四季,開在嚴冬,可辟山石而立,可據冰雪而舒,不屈不撓,堅韌不拔,敢於向命運挑戰,實為君之上品。竹,中空而葉刃,外堅而內謙,可避風雨,可為蕭笛,謙遜有節,實為棟梁也。”他侃侃而談。我們邊走邊說,相談甚歡,突然一家丁來找,說讓在大堂接聖旨,而這聖旨打破了一切沉靜。
“聖旨到~,上官清接旨”一個手拿聖旨的公公喊到。“草民上官清帶全府人前來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們全跪在地上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久聞上官府所出錦繡出眾,特封貢品,即日起每年上貢錦繡千匹,賞金千兩,上官氏雪兒才華橫溢,特命,上官清之女上官雪兒護送至京,獻藝。傾此,領旨謝恩~”公公宣罷。“草民上官清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們拜了一下,爹才起身接旨。公公宣完旨就去縣衙歇息了。爹讓管家收好金子,馬上去準備一千匹上好的新品錦繡。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便會惹上禍端,大家都為我捏了把汗。公孫夫人跟娘辭彆,說是等我回來了再細說,現在正事兒要緊,便恭喜了半天,公孫玉一家才離去。
管家讓錢莊暫且掛打烊牌,全去布莊幫忙。繡莊日夜兼程,終於用了一周時間趕製出了貢品。我帶了青兒跟秋錦兒為伴,臨走時鄉親們都出來歡送,一直送到岸邊。我看著爹、娘、哥哥、劉媽、管家、老黑他們充滿了不舍與擔憂。公孫夫人跟公孫老爺跟其他鄉親們一樣,滿臉興奮。隻有公孫玉,表情是那麼擔憂,那麼不舍,那麼溫柔,說不出的心疼。我們乘著官船,一路上,我心事重重,隻默默地看著青兒跟秋錦兒嬉嬉打鬨,憧憬京城的美好。心中愈發沉悶,越是想起了我跟公孫玉在花園之中的暢談,是那麼開心,那麼快樂。想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悲歡離合。
我便時而含首微笑,時而愁眉緊鎖。青兒見狀用手在我眼前邊晃,邊喊我。見我回過神來便打趣我道:“這剛見麵就在思念了呀?”我馬上被羞的緋紅撲麵。“青兒,你還說我們雪兒妹妹呢?你不是一樣心有所屬了嗎?嘿嘿嘿,這離開會有些時日哦,不知道某人會不會都惦念我們家青兒睡不著呢?”秋錦兒打趣青兒道。“是呀,這某人看不見我們可愛、美麗、迷人的青兒不得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呀?哈哈哈”我在一邊附和著,青兒被我們逗的臉紅彤彤的。“哎呦喂,某人這麼好呢?我看著他甚是白淨呢,要不讓給我得了,反正你年齡還小人長的又漂亮找個什麼樣兒的沒有呢?嘿嘿”秋錦兒越發隨意了。“秋姐~”青兒有點吃不消了,有意要阻止道。“好啦好啦,秋姐,你聞聞,這整個船中可都酸透了呢,哈哈哈”我說罷,便都嬉笑起來。
“吆,如此熱鬨的地兒,怎麼能少的了咱家呢?嘿嘿嘿嘿。”公公聞聲娘聲娘氣的從外麵進來了。我們全坐在船倉裡,本來還比較拘束,慢慢的便熟聊起來,他對宮外的事情很是感興趣,我們便與他細細的講。自是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一路上看山觀水,談笑風生,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鬨。逗的外麵站著的禦林軍都偷偷的樂呢。
船渡數天終於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我便問他在宮裡應該如何做,他也知無不言。最後他很嚴肅的告誡我道:“萬歲爺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該問的也彆問,千萬彆觸怒聖顏,那樣你的小腦瓜子可就得搬家了。”我們便都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到了京城,我們換乘馬車,穿過熱鬨的街市,穿過高大的城樓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皇帝,隻不過已經是在宴席上。我扮木蘭,樂師在後,聖駕在上,兩邊均是臣與妃,隻不過右邊的一個穿異國服飾戴麵具之人讓我感覺是那麼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劉大哥講話/禮/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誰說女子/不如/兒男?~”我邊唱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他,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看。我剛唱完,他便起身讓皇帝將我賜給他,這讓全場人的表情都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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