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鋒跟哥哥說要比賽看誰獵的多,父親也想重溫一下年輕時的感覺,他們都背好各自的弓箭,跟幾個侍從一起打馬進了林子裡麵。
我跟母親帶著侍女們在林子邊緣地帶活動,母親邊采蘑菇邊囑咐我們注意安全。我跟青兒,在林間奔跑跳躍,嬉戲玩鬨,一會爬上樹摘野果、掏鳥窩,一會追著跟蝴蝶飛鳥比賽,出了一身汗。現在是十月的天氣,風吹過來帶著點寒氣,感覺有點冷。侍從們在林子裡撿了些火柴回來放成堆,先用大的枝條搭起來個底部,中間放細小的枝條,外邊用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枝條圍起來,呈上小下寬的錐子形狀,留出一個缺口。拿出備用的火折子拔出一邊的封口,在手裡晃一晃。火苗就從竹筒裡竄出來了,拿火苗接觸細小的樹枝點燃。用一根空心的竹筒慢慢對著火苗吹氣,火就會越燒越旺,往裡麵添加枝條做柴火就可以了。火折子口又封起來,下次還能接著用,特彆好使。隨著火堆點燃,感覺暖和多了。
我們淨了一下手,就圍坐火堆旁邊看侍從們清洗我們的戰利品。我坐莊組織了大家下注,賭誰能得第一,不算種類,隻數數量。押父親第一的,押一賠十。押哥哥第一的,押一賠五。押慕容鋒第一的,押一賠五。大家都忙活完了也不見打獵的隊伍出來,等的都快變成望夫石了,聽見林中傳來馬蹄聲,跟男人們爽朗的笑聲。一會就見以父親為首的幾人從林子裡冒出頭來。走近了看見他們馬背上都放著各自的獵物,收獲滿滿的。
正當我要指揮著侍從要去統計數量時,慕容鋒提著一個小袋子,裡麵一晃一個鼓包,感覺似有活物,神神秘秘的讓我跟他去一邊說話。所以換成青兒指揮,母親當裁判。
我們走到沒人處,他手伸進袋口從小袋子裡麵,拖出來一隻雪白的狐狸。除了鼻頭跟眼睛黑漆漆的,全身的毛都潔白無瑕,感覺好可愛呀。但是從來沒有養過寵物的我有點遲疑,不敢伸手去接。眨巴著大眼睛問他:“它會不會咬人?”慕容鋒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沒想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會害怕一隻小狐狸。放心它還小,不會咬人的,你看它毛特彆柔軟,摸起來綿綿的,手感很舒服,娘子你要不要摸摸看?”
我有點怯怯的伸出手,指尖觸碰了一下它的背部,又趕緊把手縮回來。結果把小狐狸嚇了一跳,它“啊哇啊哇”像小狗崽子似的叫了幾聲。感覺它害怕人,比我膽小多了,一看它那麼膽小,我反而大著膽子在它背上又嘗試摸了起來。它看我對它並無惡意,才慢慢放鬆身體,我再摸它,它也不叫喚了,隻是懶懶的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我可以抱它嗎?”我看它沒有攻擊我的意圖,就想進步一嘗試一下。
“當然沒問題,就是給你的”他笑嘻嘻的獻寶道。
“你這是打獵途中掏狐狸窩了?”我下意識以為他從狐狸窩搶來的。
他看出我的想法解釋道;“我是在打獵期間撿到的。這麼大點想必是斷奶不久,自己跑丟了。我看了看附近並沒有狐狸窩,放著不管怕小狐狸它娘親沒找見它,它自己還不會捕獵放在樹林裡很危險的。要不就被鷂子抓走當午餐,要不就自己餓死掉了。看長得挺討喜的,就給你帶回來了。娘子你看喜不喜歡?喜歡就留著養著玩。”
“那如果不喜歡呢?”我故意抬杠道。
“那不喜歡也隨娘子處置了,為夫已經送給娘子了,便是娘子的了。”他還是一臉溫柔的笑著說。
“咦,你好殘忍哦,你都不怕我缺個狐皮圍脖的嗎?”我故意逗他道。
“不應該是娘子殘忍嗎?都要把小狐狸剝皮做圍脖了呢。這麼討巧的小狐狸,一個也不夠坐圍脖的吧?要不我再去找找其他小狐狸,爭取讓狐狸一家整整齊齊”他有點邪惡的說。
我說:“那還是算了,萬物有靈,小狐狸也是一條命,又不是非殺不可,不能因為它小,就欺負它,是挺討喜的養著吧。”
“那咱們今天出來就是狩獵的呀,那些野兔,錦雞,也是屬於萬物,也有靈呀。我們還不是要獵來吃掉?”他故意跟我抬杠道。
“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有需要就有殺戮,我們吃肉是為了攝取營養,填飽肚子。林中的老虎,獅子也會吃人來攝取營養,填飽肚子。咱們人比兔子厲害,就能吃到兔肉。要是比老虎厲害,能獵到老虎,咱們也會照吃不誤。但看你是站在食物鏈的哪端而已,但是人不能惡意的去殺伐生命,這是對生命的不尊重,這是純帶惡意的事情,惡事做多了容易道心不穩。”我們邊聊邊抱著小狐狸走向大家。
經青兒統計,父親獵得野兔五隻,錦雞兩隻,野豬一頭,共計八隻獵物。哥哥獵得野兔六隻,錦雞一隻,共計七隻獵物。慕容鋒獵得野兔兩隻,錦雞四隻,共計六隻獵物。最終拔得頭籌的是父親,押父親第一的都贏麻了。押哥哥跟慕容鋒第一的,都嗷嗷嚷著痛失自己的小錢錢。一看這數目,儘顯尊老愛幼,兄友弟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人跟人相處,就是靠人情世故呀。真論打獵的身手,父親跟哥哥兩個文弱書生,學的那點君子六藝加起來,都比馬背上長大的慕容鋒遜色太多。父親跟哥哥就是沒事玩玩,慕容鋒可是靠這種才能生存的,畢竟不能用自己的愛好去挑戰彆人的專業。
大家一直圍著火堆,吃著烤肉,喝著父親做的蘑菇野菜湯,玩到太陽下山才打道回府。還剩下些食材,都收拾出來帶走,留著明天加餐。太陽慢慢藏進地平線,月亮的光越來越亮了。風把樹葉吹得沙沙響,投影在地上看起來像巨大的怪獸,我們迎著月光哼著歌,月光把馬車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黏在車底追著我們往家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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