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卡_[足球]豪門隊長想退役_思兔閱讀 

14 小卡(1 / 2)

05年小卡線

“混亂是上升的階梯。”在飛機上聊天時,拉姆和卡爾這麼說。

拉姆去柏林的路上直接把卡爾給帶上了。明明隻比他大了幾歲,但他已經是非常成熟和遊刃有餘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運動員出門為國爭光,而是商務人士平凡出差。而卡爾雖然看起來有超過年齡的成熟,可實際上坐飛機時還會情不自禁趴在窗戶邊往外看,或者滿臉專心地看空乘展示如何穿戴救生衣,而後一扭頭和拉姆說他完全沒記住。

給卡爾買靠窗票真是正確的決定,拉姆平常地想,他還想著等會兒可以替卡爾選橙汁或甜牛奶,對方肯定會選擇普通的礦泉水或氣泡水,但八成還是更愛甜的吧。

他並不遮掩自己對卡爾的入隊施加的影響力,儘管他也還很年輕,按理來說不應該能在這樣大的事情上影響到克林斯曼,但他就是影響到了,人世間很多事是沒法按常理來解釋的。

德國國家隊和拜仁的動亂總是息息相關的,從來分不開。在克林斯曼上位前的一年,正是拜仁最亂七八糟的一年。先是魯梅尼格終於升職成了拜仁的董事會主席(ceo),熬走了長期擔任這一職務的尤爾根·科林斯,開始負責俱樂部的整體運營和戰略決策。

他的上位讓俱樂部裡人員更迭,一點腥風血雨是免不了的,而動亂中拜仁總是醜聞迭出。儘管0203賽季他們以一套仿佛在sy皇馬的白色客場球衣橫掃德甲,在巴拉克的帶領下風格悅目,被人誇讚為比賽簡直是在跳“白色芭蕾”,但在歐洲賽場卻玩不轉。

馬特烏斯在《體育圖片》雜誌的專欄裡對老東家評頭論足,激怒了赫內斯,直接公開宣稱:“隻要魯梅尼格和我還在這裡,他就連球場草皮管理員都當不了。”

心灰意冷的馬特烏斯注銷了自己的俱樂部榮譽會員會籍,甚至將告彆禮物退還給拜仁。幾個月後,他還起|訴俱樂部,要求償還他50萬歐元的告彆賽收入,把赫內斯直接架到了火上烤,但後者完全不為所動,仿佛在說人間本來就是大地獄,而活得好的人都是惡魔頭頭,誰還怕你放點火了?

馬特烏斯越破防,他晚上睡得越香噴噴呢。

與此同時,利紮拉祖、卡恩、庫福爾都爆出負麵新聞,也分不清是內部有人泄露消息,還是在互相捅刀拉對方當墊背的,備受愛戴的老帥希斯菲爾德甚至都被抓到把柄曝光,最後隻好無奈承認了自己有婚外情。

全歐洲足壇的球星都喜歡營銷愛家顧家的人設,人均愛妻如命女兒奴兒子控,德國球星受製於傳統的價值觀念更是如此,早早結婚生子算是給自己貼了一層靠譜標簽。

恩格斯就譏諷過:

“法國的小說是天主教婚姻的鏡子;德國的小說是新教婚姻的鏡子。在兩種場合,‘他都有所得’。在德國小說中是青年得到了少女,在法國小說中是丈夫得到了綠帽子。”

“兩者之中究竟誰的處境更壞,不是常常都可以弄清楚的。因此,德國小說的枯燥之於法國資產者,正如法國小說的‘不道德’之於德國的庸人一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婚姻是這樣的,站在教堂裡親個嘴、假裝人人都擁有純潔和真愛是簡單的,真在一起共同生活、撫育後代、分割財產,要考慮的事情可就多了。

良好婚姻形象的坍塌,特彆還是集體坍塌,體現的就是混亂,因為在踢得好時其實根本沒人真正在意球員們的私生活,除非他們犯法了。混亂就意味著人員調整,拉姆就踩著這個風口如願進入一線隊,高層沒怎麼勸說,經過他自己的規劃和思考,他就租去斯圖加特了。

這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他被眼巴巴地請回來了,遠比走的時候位置更穩定,更高,更好——他不僅留在了拜仁,還換了一份新的、相當可觀的大合同。

而卡爾如果可以抓住眼下的機遇,也許就不用租借出走,而能真正直升一線了。

“所以不用太緊張。”他笑著和卡爾講:“國家隊裡可能顯得不太穩定,克林斯曼先生脾氣很差,經常一點就炸,但對於你來說,是純粹的好事情。”

卡爾聽懂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拉姆對自己的幫助和這樣心貼心的坦誠教育,用藍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被對方用手掌擋住晃了晃打趣:

“好啦,彆把事情搞得這麼嚴肅。我幫助你並不是為了額外得到什麼,卡爾,你的存在本身就很有價值了,我需要更可靠的夥伴,我知道你是——不管是場上還是場下。”

“這可不是在說客套話,或威脅你,或提點你叫你聽話,我已經認識你很多年了,卡爾,應該遠比你認識我更久,我知道你有很好的品格,這麼說可能像自吹自擂,但我看人的水平確實還不錯。”

拉姆扭頭從空乘那拿了杯甜牛奶給他:

“而你也會慢慢發現,我也會是你喜歡的那類人——而後我們會天然成為好朋友,這比什麼‘我幫你’‘你聽話’的關係牢靠多了,也讓我舒服多了。”

拉姆衝他親切又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自己都忍不住為這番“自我吹噓”笑了:

“喝這個太奇怪了,要不是時間太緊了,我們本該坐在某個餐廳裡,最起碼拿啤酒乾杯的——不過時間總是不能錯過,來吧,卡爾,祝賀你加入國家隊。”

卡爾也忍不住笑了:“謝謝,菲利普。我已經在喜歡你了……”

他所言非虛,拉姆和穆勒、克羅斯那樣可愛但也天真咋呼的小孩子完全不一樣,和諾伊爾那種時而特彆可靠時而喜歡捉弄他玩的年上也不一樣。拉姆很聰明,也很敏銳,他們能輕易注意到彆人注意不到的事,並做出相當合理的一些推測與判斷,隻不過拉姆運用得很熟練,既不傷人也不傷己,而卡爾之前卻常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一直把這種敏銳當做自己的敏感,就仿佛他對這個世界患了過敏症一樣,碰到哪兒哪兒都容易察覺出細微的裂縫,哪哪都疼,但在和拉姆的交談中,他忽然就意識到了這原來是自己不曾被褒獎過的智慧。

這種感覺真好。

他既沒有自卑,也沒有自大地,在另一個人那裡立刻平和又真實地看到了一個更好的自己,也感受到了一個更好的自己,就像是一下子脫離了原本的環境和意識,真正要開始做成年人了,而他遠比自己預設中的局促的自我更好。

原本要和雖認識但也不太熟的、雖然年齡接近但又確實差了幾歲的前輩一起前往國家隊,卡爾本是很緊繃的,現在卻自然地放下了。

在所有人都把他當走廊裡站如嘍囉還擋路巴拉克的局促小屁孩時,隻有拉姆會走過來問候他“哎呀,是卡爾啊,還記得我嗎?”。在眼下,肯定所有人都把他當個克林斯曼腦子發燙整出來的玩笑話、一個小得不能再更小的小屁孩時,也還隻有拉姆把他當很平等的成人看待。

這感覺真好。

卡爾越發大方了,說完了成熟的話題,他們又在飛機上玩了一會兒簡約版國際象棋,感覺在沒電視的地方這格外妙趣橫生,一邊說了很多拜仁從前和現在的事,一邊笑著詢問對方多久沒玩了怎麼下得這麼古怪,然後就開心地落地報道去了。

報答時拉姆和每一個人介紹他,卡爾則是學著成年人的樣子看向工作人員的眼睛和他們認真介紹自己,這效果挺不錯的,每個人都對他報以微笑了,他們對他的態度遠比他想象中更尊重和隨和,仿佛他不是第一次來,而是一直在隊內似的。他也記住了很多名字,這讓他迅速產生了一定的歸屬感。

而且最棒的是他在這裡真的不是尷尬無門的外來戶,他從來都是拜仁的一份子,而國家隊內有這樣多的拜仁球員。

放完行禮後他們到專門拿來給球員當活動室的大廳坐坐,國家隊隊長巴拉克正半坐在沙發靠背上、撐著手扭頭和後麵的人說話。這姿勢雖然說話不方便,但看起來很英俊瀟灑,而且方便他隨時和推門的人對上視線。

不過隻對視了一秒,卡爾今天還是沒看清他瞳孔什麼顏色,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他不知怎麼回事,下巴上好像刮了一道疤,然後就被從不知道哪裡躥出的巨大的一個小豬摟住了。

“啊,是我們的小karli!天哪,雖然長高了,但上次沒看清,這麼看你好小啊,你看你的臉,你還是個寶寶呢!菲利普你看他,他還是個寶寶呢?我入隊時候也這麼小嗎,不可能吧,不可能。哦,接到電話是不是被嚇壞了?要不是我是昨天的票改不了,我也要今天和你們一起來……菲利普你們肚子餓嗎?吃過東西了嗎?karli,你要不要吃東西?”

“還行,晚上一起吃吧,不過要是有甜點的話我去拿點來。”

拉姆毫無拯救卡爾的意思,笑著從他們身後繞過去,脫了外套掛起來。

諾伊爾。

卡爾一邊被捏得毫無還手之力,一邊確信施魏因施泰格是他生命中新的諾伊爾。

“少搞小團體。”巴拉克一副球霸樣,一點都不親切,隨手把掌心中正顛弄的台球衝施魏因施泰格的後背砸來:“新人來了,還不先和大家問好,講點禮貌。”

施魏因施泰格被砸得嗷了一聲,伸手揉後背,卡爾也趕緊小海獺揉自己的臉試圖恢複,不過施魏因施泰格也不生氣,嘻嘻哈哈地又換成站側麵攬住卡爾的肩膀:

“好好好,先和我們的隊長打招呼——米歇爾,你又不是不認識他,不是今年才輸過一次嘛——哎呦!不能再砸我了,真不能再砸我了,我腦袋被你砸笨了怎麼辦?”

卡爾終於看清了巴拉克的眼睛,這一會兒是灰藍的,顯得很清透的樣子,和賽場上好像不一樣。他和對方握手,巴拉克打量了他一會兒,伸出滾燙的手掌,輕輕握住他的指尖晃了晃,就鬆開了,哼了一聲,冷笑道:

“這不是會說話嗎?”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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