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的觀光飛行讓陸軍軍官們異常的眼紅,一想到那些空軍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巴黎上空亂轉飽覽市容,而陸軍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巴黎外圍的灌木叢發楞,就讓他們心裡有些不太平衡。
他們中間很多人隻是從報紙或者明信片上看過巴黎,這一次本來打算儘快打下這座城市,隨後好好的參觀一下長長見識,但是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不過沒有一個軍官對統帥部的那道命令明確的表示反對或者不滿,統帥部的長官們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一定有他們還無法了解的原因,況且現在誰都看的出巴黎的陷落是必然的事情,反正第一批進入巴黎的部隊還是他們,這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還是先考慮如何圓滿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在戰爭結束前為自己多爭取些功勳更重要一些,犯不著為那種小事情煩心著急。
不過還是有幾個腦子靈活的軍官當場打起了空軍的主意。
這幾個軍官第二天利用休息的時間跑去空軍機場轉悠,一來二去之後就和飛行隊長們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在五花八門的賄賂和洶湧澎湃的口水攻勢麵前,飛行隊長們被那幾個死皮賴臉的軍官拖下了水,最後答應那群軍官可以以觀察手的身份在巴黎上空轉上幾圈。
不過讓飛行隊長們沒有想到的是,開這個先例會有那麼大的後遺症。
當那幾個軍官回到駐地得意的在同僚麵前吹噓之後,從步兵排長一直到陸軍少校,幾乎所有的一線指揮官都開始找機會往空軍機場跑了。
由於先例已開,實在是難以抵擋這些陸軍軍官的攻勢,於是這些人也都獲得了巴黎空中遊覽的門票,不過這些陸軍軍官也不是不知道感恩圖報的人,從那時候起隻要這些空軍需要陸軍幫忙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陸軍這邊都會儘力的給予滿足。
於是在巴黎戰區的德國空軍與陸軍基層關係達到了從未有過的融洽,才短短的兩天時間,在郊外莊園的軍官俱樂部裡就到處可以看到空軍軍官和陸軍軍官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和樂融融的景象,就好像空軍和陸軍合並了一樣。
等事情最後傳到了馮.博克的耳朵裡時,他手下半數以上的一線指揮官都已經在巴黎上空轉悠過了。
馮.博克差點當場氣爆了血管,這可是在他從軍幾十年裡從未遇到過的嚴重集體違紀行為。
雖然巴黎已經宣布為不設防的城市,但是隻要她一天沒有被德國接管,那裡還是被定義為戰區。
而陸軍軍官在沒有獲得上級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在敵占區上空飛行,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更何況這些軍官都是一線指揮軍官,是部隊的中堅力量,任何損失都是馮.博克不想看到的。
不過馮.博克雖然氣的差一點拍爛了桌子,但是等他平靜以後回過頭想想,實在難以狠下心來對這些部下施加什麼懲罰。
這些軍官這樣做也有他們情有可原的地方,況且這種行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對封鎖行動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
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還變相提升了這些軍官們的士氣,並且拉近了兩個軍種之間的關係。
說不定這還能對以後的作戰產生一定的推動作用,至少自己的部隊以後呼叫第一航空隊支援時效率將會提高不少。
最關鍵的一點,這是兩個軍種聯合犯案,空軍方麵也應該承擔起一部分責任,而對於空軍,他還沒有直接管理的權力。
馮.博克先把這件事情向剛剛駐紮進巴黎郊外一座豪華莊園的帝國統帥部做了詳細的報告,並且為自己沒有儘早發現並阻止這種違紀行為做了檢討。
統帥部既然已經到達了這裡,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統帥部所獲知,想要隱瞞不報這是不可能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統帥部給馮.博克的回複隻有短短的幾個字,自行處理,就把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權踢還給了他。
馮.博克雖然對政治一竅不通,但是對於軍隊裡的事務卻是行家裡手,他知道這是上麵給他的一個麵子,既然上麵給了這個梯子,他不會笨到不順著爬下去。
馮.博克立即找來了第一航空隊的司令官阿爾貝特.凱賽林空軍上將商議此事。
而這時候的凱瑟林也正在為這件事情頭疼,這位德國空軍裡公認的優秀指揮官對自己部下的違紀行為同樣感到非常的氣憤。
凱瑟林一向主張作為德國軍人,鐵一般的紀律是必須牢記的,對違紀行為任何的放縱都是在對帝國犯罪。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卻希望能夠酌情處理,不能太重,這樣會影響到部隊的士氣,也不能太輕,那樣會助長這種違紀行為的繼續出現。
兩個上將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後,得出了統一的意見,每一個參與此事的違紀軍官,無論哪個軍種都得到了同樣的處罰,一個星期的禁閉。
而且兩個上將決定,為了能夠加深這些家夥的記憶,並且不影響到當前的士氣,這次處罰將在部隊進入巴黎之後進行。
當那些同僚和部下們愉快的遊覽巴黎之時,自己卻蹲在幽暗的緊閉室裡數螞蟻,對於這些驕傲自負的軍官們來說或許真的是個能夠銘記一生的教訓。
既然得出了結論,兩位上將的心事也就放了下來。馮.博克愉快的邀請凱瑟林和他共進晚餐,而正想趁此機會和馮.博克拉近距離的凱瑟林也當即欣然同意了。
當時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簡單的會餐竟然成為了日後德國武裝力量中最重要的一環,德國陸軍航空隊誕生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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