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的快劍就該比詩中所描寫的還要快。彆人管我的劍叫快劍,稱我為快劍仙,後來我瞎了,但是我的劍更快了,他們就叫我盲劍仙。”
盲劍仙?
眼前這個瞎子,竟然真是劍仙?
祁歡對此抱有懷疑的態度,瞎子說話半句不離他的劍,語言邏輯有時也顛三倒四,不允許彆人說他的劍不好,可又像個孩子一樣哄哄就好了。
他怎麼覺得,這個瞎子看著精神不太正常。
彆是一個學劍學得瘋魔了的修行者吧?
“他不是修行者。”周周突兀的聲音從靈域傳出來。
祁歡暗道,果然是個學劍學得瘋魔了的,沒有靈力,也不是修行者,如何稱呼自己是劍仙?
“他雖然不是修行者,但不妨礙他是劍仙。”周周目光帶著空靈悠遠,“祁歡,這個世界除了是修靈者的世界,也是普通人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也有自己的江湖。”
在這個江湖裡,總有人為了那一分極致的劍意付出無限的努力。將劍意發揮到極致,用劍一道至高的凡人,也會被人尊稱為劍仙。
周周繼續道:“你不是說想要耍帥嗎?隻要把快劍學到極致,對手沒有資格傷害到你,無論你何時拔劍都能斬敵於陣前,還不夠你時間耍帥的?”
祁歡果然有些心動,或許不單單是為了耍帥。
自己是從修靈者,明白普通人和修靈者有多大的差距,能夠被人稱為劍仙,那麵前這個瞎眼的老者究竟有多厲害,他的劍意又該到了何種極致的程度呢?
祁歡趕緊對盲劍仙道:“劍仙前輩好,是我眼拙,晚輩願意跟您學劍!”
不想盲劍仙反倒搖搖頭拒絕了。
“我找了很久快劍的傳人,聽到你的詩後一路打聽過來才找到你,以為我的快劍終於有人得以傳承。”
“我不教你,是因為你學不了我的劍。你不甘心寂寞,一輩子都到不了那個境界,我該離開了。”
“欸,等等——”祁歡心裡那個悔恨啊。
“劍仙前輩,不然你說說要怎麼樣你才可以教我?”
“我不甘心寂寞,你教到一半行不行?要到哪種境界,咱們商量商量也好啊!”
盲劍仙沒有再理會祁歡,拄著竹竿往前走去,清脆的“噠噠噠”漸行漸遠,轉個彎,就再也看不見人影。
祁歡進入靈域,目光幽怨看向周周:“去哪兒了,怎麼剛才不說,等我都說什麼耍帥的奇葩言論才告訴我人家真是劍仙啊。”
“我剛才要是說了,就聽不到你的奇葩言論了。”周周正在悠閒泡茶,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
“盲劍仙在記載中是難得的高人前輩,要是能拜他為師,你以後可以少走很多彎路。我不出麵提醒你,是因為他講究學劍之人,要心如赤子。”
“你都是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老油條了,心如赤子肯定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隻能講究個誠心誠意。可惜你倒是誠心誠意說為了耍帥,人家覺得你沉不住氣,那就沒辦法咯。”
話是這麼說,可祁歡總覺得周周在幸災樂禍。
他繼續往皇宮的方向去,也不忘問周周:“聽你的意思好像對盲劍仙很熟悉,你給我講講唄,他厲害在哪些地方?”
見祁歡問,周周隻道:“劍道一途,成於意境,敗於意境。你還記得我給你的《天罡訣》嗎?在最後邊寫,‘天地之法,萬道歸一’。”
“劍法亦是如此,不管世間有多少劍招,最關鍵且決定勝負的說到底隻有一劍。一套劍法,耍出花來也隻是在為那一劍做鋪墊而已,而劍意的萌芽,就從這關鍵一劍開始。”
周周說到此處,眼底空闊,極目遠眺,有些神秘兮兮道:“盲劍仙的劍意,始於快劍,據說他的劍意,能夠一劍斬斷光陰。”
祁歡有些聽不明白了,他剛才感受過盲劍仙的劍,確實夠快,快到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結束了,也沒有看到盲劍仙的動作和身影。
可是,斬斷光陰這種說法,太過意象也太過誇張。
“光陰,怎麼能是劍可以斬斷的呢?”
周周瞧祁歡那沒見識的樣子,輕蔑笑一聲:“成日裡插科打諢,你是一點兒書也不看,等我給你看是吧?”
祁歡馬上四個手指並攏在一起:“從皇宮出來我就看!”
周周信他個鬼,繼續解釋:“盲劍仙的劍能夠斬斷光陰,是因為人家的劍足夠快,在他快劍產生劍意後,據說能夠撕裂一道裂縫,回溯過去,預見未來。”
“凡人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聽上去匪夷思思,卻是能夠實現的。”
說到這兒,周周嘴角噙出一抹不可名狀的笑意,“我還有個關於盲劍仙的秘聞,你想不想聽?”
“是什麼?”
“最開始他的劍隻能算快劍,在不離洲擁有劍意的劍客中,不能算頂尖。可是他在瞎眼之前,曾經有過一個算命先生說他一定能夠成為不離洲的第一劍客,不過人生中會有一個大劫,此劫具體如何我不便說與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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