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測完麵前人的身份,祁歡也回禮道:“不必客氣,一點兒小事兒而已。”
他擺擺手,道不必言謝,心中琢磨這荒山野嶺的,自己並不想和皇室的人扯上關係,要不要把人丟在此處。
哪知五皇子卻看著祁歡道:“你是祁歡,對嗎?今日多謝你救我性命。”
祁歡心頭一凜,瞬間繃緊,自己已做了偽裝,和這五皇子也算從來沒有過照麵,他是如何認出我的。
該如何應對才好。
見祁歡沉默,五皇子繼續道:“你的身上有墨香,那是褚氏商行為連載話本《三國》特意訂做的墨,非常有辨識性。你應該早就到此地了,準備離去發現其中有認識的人,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祁歡仍舊沒有說話,卻再次將這位五皇子又用靈識掃了一遍,沒有靈力,他是個凡人,如何知道自己確實是想要離去的,又是從何時發現自己的蹤跡?
五皇子頷首微微一笑,繼續道:“我聽人說,永安王府的世子在九安山閉關修行,這結鈴草來自九安山,路上同我說起過她朋友的趣事,你又出手救她,想必你就是祁歡吧?”
原來一切都是猜測。
祁歡忍不住默默吐槽風鈴兒是個大嘴巴,不著聲色看那麵帶無辜的妖靈一眼,回應五皇子道:“五皇子口中的人,在下並不認識。”
五皇子還要說什麼,早有侍從飛速來至他身旁,祁歡用靈力一掃,兩個周天境初期,侍衛配置居然比大皇子還高一個檔次,但看這些人的服飾,不像是皇宮中的人。
這兩位侍從,應該來自錦衣侯府。
其中一位侍從擔憂上前檢查五皇子身體狀況,另一人看他受傷嚴重,對祁歡的態度便難看起來,他問五皇子道:“殿下恕罪,是屬下救駕來遲,可是這人傷的你?”
五皇子搖搖頭,麵上還有些虛弱,卻已能站立,道:“不是,是他救了我,傷我的另有其人。你們不可對人無禮。”
那侍從則立刻朝祁歡道歉:“在下冒犯,少俠見諒。”
“不必。”祁歡擺擺手:“人給你們了。”
他給風鈴兒遞了個眼神,自己則幾個起落消失在山林中。
風鈴兒看已有侍衛來接祁君行,隻好將依依不舍的目光全流落在這人臉上,哪裡還有從前的撒潑混賬。
她嬌羞垂下眼睫,聲音也低柔下來,很是動聽:“那個,既然有人來接你,我也要離開了。”
她們是妖靈,雖說有明文規定,人類不可對妖靈生殺予奪,但畢竟不是族類,所以自己對修行者還是懼怕的,如今來兩個周天境,更是心中駭然。
五皇子微微一笑,也對風鈴兒抱拳道:“玲兒姑娘,若沒有你的幫助,我不可能安然無恙,辛苦你了。”
風鈴兒臉紅透起來,將頭上那簇綠色草籽搖晃得“沙沙”作響,“不辛苦,不辛苦的。”
祁歡並未走遠,仍掩了氣息在觀察五皇子這頭的情況,一看風鈴兒此態,禁不住一陣惡寒。
若說風鈴兒化形成功,一定是個嬌俏的大美人兒,可此刻她隻是一個兩條腿像蘿卜根的妖靈啊,臉還是那張綠油油的大餅臉,一臉紅心動就變成了紅配綠。
祁歡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這畫麵,實在有些可愛……可惜彆人未必如此認為。
“撲哧——”有人笑出了聲。
五皇子良好的教養自然讓他沒有發聲,不小心笑出來的是另外一個侍從,被五皇子以淩厲的眼色掃了一眼,當即不敢再開口。
風鈴兒也知自己被人嘲笑,臉上更紅,又有些羞憤,喃喃道:“那個……我,我不會一直這樣的。”
“我知道。”五皇子微微一笑,用鼓勵溫柔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小妖靈:“玲兒姑娘心地善良,一定會得償所願,找到化形草的,祝你成功。”
“玲兒姑娘,我們該離開了。”
他朝風鈴兒頷首低眉道一聲謝,兩位周天境者憑空取出一頂竹製躺椅,抬著受傷的五皇子離去。
風鈴兒便在身後目送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躺椅的影子,才想起來要去找祁歡,朝祁歡的方向一路尋來。
祁歡有意捉弄風鈴兒,並未立刻現身,反倒是周周在靈域中對祁歡特意囑咐。
“祁歡,彆看這個五皇子和你一樣大,但心思很深。”
“嗯,知道,僅此一次,我不會和他多有交集的。”
祁歡也不太喜歡和這個人交往,在這樣的人麵前,仿佛什麼都會被看穿。
祁君行剛才說那番話,意味著他至少知道兩個事情:第一,《三國》這本書的最終作者是祁歡本人,第二,祁歡在九安山修行他居然知道。
如果不是有意識地留意打聽,如何能做到這個地步。
柳白和祁君行,他們都是絕頂聰明的那一類人,但是柳白雖聰明通透,卻不會有城府。
大概,皇家子弟,總是帶一點兒這樣的城府在吧,可怎麼大皇子又可以蠢得如此清新脫俗呢?祁歡委實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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