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看,人魚人魚,說到底它就是一條魚,到了陸地上,連走路都走不利索,你還指望著它跑出來殺人不成,真是慫包。”
“我看弟弟,不如你且將這人魚交給我,免得沾染上什麼不該沾染的東西。”
祁君行皺著眉頭,對護在自己身側的人道:“你去看看,彆讓人魚失水而死。”
祁歡倒是聽到過這樣的傳聞,人魚在還沒有化形成人之前,如果離開水時間過長,確實會死掉。
也不知道,那《不離洲·異物誌》上所記載的是否屬實。
他繼續去觀察,果然見到其中一名修靈者靠近那滲水的水晶櫃子。
他一把將上頭蒙著的黑布掀開,忽然眼底露出駭人驚懼的目光。
不等這人反應過來,一聲尖利的聲音忽然傳來。
那聲音直衝雲霄,像是嬰兒的啼哭,又單純像是高聲的呐喊,隻是這種聲音實在太過尖銳,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祁歡感到耳朵疼痛難忍,去捂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耳朵中有溫熱的血液流出。
救命,周周沒有告訴他,到底怎麼才能夠封閉五感和內識啊!
過了約莫有一分鐘時間,那尖利的聲音終於停止,祁歡感到頭腦昏脹,再次去看長街上的情形時,剛才查看人魚的那位修靈者,已當街橫死。
怎麼回事兒?
祁歡皺眉瞧著,老板娘在水月館中曾介紹過,人魚確實能夠修行,但是境界隻在周天境,斷然沒有過於強大的力量。
而那名修行者,至少不下於洞玄境,居然就這樣死了?
可他轉念一想,也符合常理,自己離著他們的距離尚且這麼遠,耳朵都感覺到非常難受,何況是近距離的幾個人。
大皇子祁堯,離得最遠,好在他身上有護身靈甲,因此並沒有受傷太多,至於五皇子祁君行,在其餘兩人的保護下,也並未受太嚴重的聲波傷害。
《不離洲·異物誌》上說,人魚的聲音尖銳可作傷人利器,如今可算見識到了。
看熱鬨,果然有無妄之災,但都看到這裡,祁歡反倒不願意走了。他倒是要看看,這隻人魚做的什麼妖。
且說那祁君行和大皇子皆是驚疑未定,可誰也不敢再上前貿然查看人魚的情況。
而且從這聲尖銳的聲音後,關押著人魚的水晶櫃子被完全撕裂開,被揭開了黑布後也露出人魚在裡頭的情形。
它手仍舊被那隻手銬牢牢地鎖在頂端的鋼管上,櫃子中還殘存在部分水,已不夠人魚立住自己的那條湛藍漂亮的大尾巴,所以它整個身子背靠在櫃子角落,憎惡地看著在場所有人。
甚至,它的視線,掃過了躲在高樓上的祁歡。
祁歡和它目光是相接的,哪怕是在黑夜之中。
真是奇怪,難道它能夠看到或者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嗎?
“滾!”
忽然,那人魚齜著一排尖利的牙齒,朝周圍看去。祁歡這才發現,它的牙齒並不像人的牙齒那樣是鈍的,又尖又窄,有兩顆犬牙最為明顯和突出。
像是野獸!
可不就是野獸嗎?人魚說到底生活在海裡,海中水域環境複雜,想必沒有這一口鋼牙,吃個金槍魚都費勁兒……
祁歡腦子中閃現過這奇怪又惹人發笑的思考。
祁堯和祁君行在這時已經變成統一戰線。大皇子對著這東西更是禁不住腿上打顫,反而是五皇子有些膽識,他知道,現在也許他們兩人已經對付不了這隻人魚。
“走。”
祁君行很果斷,他一向是極為謹慎的,要不是這人魚誘惑太大,今日也不會來買人魚。
現在,他可不願意把小命丟在此處。
祁堯本還想堅持下,可瞧見人魚那兩排森森的尖銳白牙,再聯想到剛才修靈者慘死的症狀,當即也不再犯傻。
果斷扭頭離開!
當然,祁歡觀察到,祁君行和祁堯之所以這麼快就放棄人魚,並且人魚齜牙,並不是因為祁君行和祁堯,而是那聲尖銳的喊叫吸引來了更可怕的人。
祁歡隻瞧見幾個起落間,另有幾道身影出現在人魚身邊。
那是,老板娘?
祁歡躲得更加隱蔽了,老板娘怎麼來得這麼快?
老板娘看到這情形,兀自對這人魚歎口氣:“唉,你說你,都給你送出去了,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買你的是青國的皇家貴胄,回去是得用大池子給你泡起來的,總好過被人剝皮煉魚油來得好啊。”
聽這語氣,明顯還有些遺憾和不耐煩。
人魚像是能夠聽懂人話,聽到老板娘這樣說,氣得又齜著兩排大白牙,漂亮的大尾巴猛地左右一甩,將整個水晶櫃子打碎不說,還把部分渣滓和水甩向老板娘身前。
老板娘隻是一個抬手,便拂去那些東西。
反倒是那條人魚,由於掃去了大部分水,隻能狼狽地整個貼靠在牆角,被要死不活掛在上頭。
老板娘冷笑一聲:“你想自殺,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她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隻鈴鐺,搖一下,鈴鐺便響三聲,人魚聽到鈴鐺後,猛烈地擺動魚尾,扭動身子,想要掙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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