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今日去覺明寺的香客太多，前麵馬車堵著路了。”坐在車轅上的大丫鬟素琴回答。
“開春上香的香客，一向很多。”晉陽郡主道。
素琴應：“是。”
“不著急，慢慢走，你讓車夫仔細些，彆碰著路人了。”
“是。”
晉陽郡主放開江心棠，坐正身子，轉動手中的佛珠。
江心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來，晉陽郡主正坐在旁邊看經書，她四周看了看。
“醒了。”聽到動靜，晉陽郡主放下經書。
“老夫人，什麼時辰了？”江心棠問。
晉陽郡主道：“已經巳時。”
“我睡了這麼久？”江心棠望向晉陽郡主內疚道：“老夫人，真是對不住，我們本來是來拜神明的，結果我——”
晉陽郡主笑著打斷她：“沒關係，沒關係的。”
“可是已經這麼晚……”
晉陽郡主安撫道：“不晚不晚，春日來了，每日上香的善男信女極多，我們在這兒等一等，讓他們先拜神明，老天爺若是知曉我們這麼懂事，高低要眷顧我們一些的。”
江心棠聞言笑了。
“渴了吧？”晉陽郡主問。
“有點。”江心棠道。
晉陽郡主伸手給她倒水。
“我來就行了。”江心棠連忙伸手。
“跟我客氣什麼？”晉陽郡主將熱水倒了出來。
江心棠不敢上手，擔心一不小心燙到晉陽郡主，就讓晉陽郡主接著倒水，隻是，她明明來上香的，結果一不小心睡著了，現在又讓晉陽郡主倒水，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晉陽郡主卻比從前待她更加和藹，將茶碗送她手中：“喝一點吧。”
江心棠雙手接過來：“多謝老夫人。”
“沒事兒的。”晉陽郡主眉眼彎彎。
江心棠喝了水，不好意思再待在馬車上：“老夫人，我們去上香吧。”
“好，你小心點。”晉陽郡主伸手扶著江心棠。
晉陽郡主一向很會照顧人，江心棠沒有多想，她反手也扶著晉陽郡主。
二人相繼下馬車，一抬眼看到覺明寺裡裡外外都是人。
晉陽郡主看著人頭攢動的前方：“你看，很多人已經拜了神明，都下山了。”
江心棠道：“我們正好上山，也沒有那麼擁擠。”
“走。”
二人帶著下人們，逆著人流來到覺明寺大殿，捐了香火錢，來到蒲團前。
“心棠，你慢慢跪，彆摔著了。”晉陽郡主提醒。
“老夫人也是。”江心棠慢慢跪在蒲團前，以前她不怎麼信神明，總覺得凡事靠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