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潤這一走,好些日子沒有來儲賢宮。
鄭文櫻知道他去了尤側妃的院子,也去了元良娣、袁承徽和李承徽的,她心疼如絞,卻還是體麵地派人給尤側妃四人送去各種補品、衣裳首飾等等,讓宮人善待她們,真心地期待她們的好消息。
一日又一日。
不等她們有好消息,她先病了。
謝景潤第一時間出現。
鄭文櫻許久未見他,發現他瘦了。
謝景潤卻坐到床沿問:“你怎麼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鄭文櫻將臉偏向一旁,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下來。
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抹掉她的眼淚。
鄭文櫻眼淚流得更凶了。
謝景潤問:“你是在意的,你是在意我的,對嗎?”
鄭文櫻不說話。
“不說話,我就當是了。”謝景潤聲音裡帶著些喜悅。
鄭文櫻還是不說話。
“不哭了,喝點藥。”謝景潤溫聲哄道。
鄭文櫻一下坐了起來。
謝景潤嚇了一跳,問:“你要做什麼?”
“喝藥。”鄭文櫻鼻音濃濃道。
謝景潤笑道:“你躺著,我也可以喂你喝藥。”
鄭文櫻記事起,都是丫鬟把藥送過來,她渾身無力地坐起來喝,已經習慣了。
“既然坐起來了,那就抱抱吧,好久沒有抱你了。”謝景潤傾身,將鄭文櫻擁入懷中。
鄭文櫻頓時感覺到被溫暖包裹,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控製不住地哭出聲。
“文櫻。”謝景潤喚。
“嗯。”鄭文櫻哭著應。
“沒有孩子,你還有我,我還有你,我們多看看彼此,好嗎?”謝景潤道。
“好。”鄭文櫻心裡想的是古往今來,太子沒有後代,下場都很慘。
她的謝景潤那麼那麼好,絕不能是那樣的下場。
所以她非但沒有放棄孩子,她對孩子的執念更強,在得知尤側妃、元良娣、袁承徽和李承徽肚子都沒有動靜之後,她非常憤怒。
她把目光落到了懷孕的江心棠身上,“過繼”的想法剛剛冒出頭,謝景環夫婦就入了牢獄,在他們的種種罪名之中,有一項是——對太子殿下下了絕育毒。
她終於知道東宮無後的原因,她憤怒到了極點,她要派人去皇陵殺了謝景環這個畜生。
可是她若出手,彆人肯定會懷疑是謝景潤出手的。
她隻得收手,但她不甘心,便借此事,向皇後一再提出將運運過繼到東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