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六年,京都城。
如今正值初春多雨之季,天色朦朧不分,空氣中水霧氤氳。
冷清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嗒、嗒、嗒……”疾馳在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籲,到了。”
馬車在威遠侯府門前停駐,車夫還未有動作,門口等候多時之人已然等不及的跑上來,掀起馬車簾,揪起裡麵的人扛到肩上就往侯府裡大步衝刺。
“方太醫,多有得罪,夫人今晨腹痛,竟是提前要生了,侯爺怕有閃失,特派屬下前來迎您。”威遠侯的隨從江添邊跑邊喘著氣,腳步卻是絲毫未慢下。
方太醫在顛簸中雙手緊緊扒住江添的脖頸,生怕一不留神就栽到地上去,他背在後頭的藥箱更是每顛簸一下便要在他腰間砸上一下,他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眼,聲音疲憊中帶著顛簸開口道:“唉喲,江兄弟你穩著點,穩著點。”
……
心安園主屋內,一年輕美婦人大汗淋漓呼痛,身旁眾人早已忙做一團,屋外威遠侯溫策聽見妻子的聲音在門口急得直原地打轉。
外麵廊下還站著一位衣著華貴,麵容端正中年婦人此時正雙手合十,緊閉眼念著:“菩薩保佑,阿彌陀佛……”
“侯爺!侯爺!來了,來了!”
江添一路疾馳,待剛穿過垂花門,腳下一個急刹,猛的撇下背上的方太醫。
可憐方太醫顛簸一路此時還未站穩,屁股結結實實和大地來了個緊密接觸,又很快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猛的提起。
“方太醫,你可算來了!已經一個時辰,我夫人她還未有動靜。”
威遠侯沒有給方太醫喘息的機會,他此時麵色焦急萬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緩緩滑落。
“侯爺,太夫人,莫急,待我開個催產的藥方,給夫人煎服一試。”
方太醫推開威遠侯的手臂,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蹦到到桌前,提筆一氣嗬成,將藥方遞給了身旁等待的煎藥的婢女。
……
與此同時,另一時空中。
“快,快點!這是可是難得的機緣,抓住它,這是你必須要經曆的。”一道嚴肅的聲音不斷催促著。
“鯉禮,隻有曆練人間,功德圓滿方才有那越過龍門的一線機會,你且快去!快去!……”
隨著一陣陣催促,忽然一波強勁有力的氣流把鯉禮猛的推了出去。
“砰——”瞬間隻覺如墜萬丈深淵,身體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纏繞,讓她無法掙脫,隻能被迫接受。
身體雖是動不了可嘴卻是能動的!
“啊!師傅!!救命呀!!”
“啊!啊!!啊!!!”
“不要啊!救救我,師傅我不要!啊!!!”
墜了半晌還未見底,鯉禮都快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