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長了腳般,一邁就是一天。
溫理禮依舊過著每天喝討厭的牛乳,但偶爾可以嗦嗦肉味的平凡日子。
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快快長大,希望她以後的人生裡從此再也沒有牛乳出現。
自從上次去探望外祖後,她的兩個哥哥就被扔到了外祖家,這一扔就是半月有餘。
她感覺最近心安園有些太安靜過頭了,平日裡兩個哥哥下學後總會來找她玩,還會帶些不知是哪裡淘弄來的稀奇小物件來討她的歡心,如今這屋子裡冷冷清清的讓她感覺很是無聊。
溫理禮靠在嫩綠色的緞麵大迎枕上,仰著麵盯著木架床掛簷上飄飄悠悠墜著的刺繡精致小荷包歎了口氣。
【現在的她能做些什麼呢?好像除了練習翻身,爬行以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溫理禮有些喪氣的歪著頭,【想她一個開了幾百年靈智的錦鯉,以前也算魚生得意,難道換個殼子就什麼都做不成嗎?】
比如之前的她運氣一向極佳,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往往都能化險為夷,再比如以前的她直覺很準,甚至可以感應一方氣候變換和識辨人心,好壞都在她心念之間,雖然也不是次次都準確,但至少也能猜上個八九不離十。
可如今穿來已經幾個月了,她絲毫無法感應出什麼。
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無論是感應天氣還是辨識人心好像都無法做到,看來這次真的要當鹹魚了。
想一想她又不服氣的皺起眉。
【難道她的穿越真是裸穿的?啥都沒帶就穿了嗎?她不信,她不服,同樣都是穿越為啥彆人就帶牛啵閃閃的金手指,帶個拉風的啥啥係統,她卻連自己與生俱來的技能都沒能帶過來。】
【哎呀,忍不了了,就算沒有外掛但至少不該穿成個嬰兒啊,她這是直接重開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誰好人餓了隻能哐哐灌牛乳啊,真是受夠了。】
溫理禮心裡又急又氣,怎麼也想不通,鑽不過牛角尖,倒也還不忘安慰安慰自己。
【想不通便破罐子破摔吧。】
她一下子就泄了氣,情緒不佳,人自然也就像開敗了的花蔫噠噠的提不起精神。
爹爹今日早早的就去上朝去了,娘親偶爾也忙著主持侯府中饋,自是不能時時刻刻看顧在她身邊,所以今日看顧她的就隻有她娘的大丫鬟連翠和祖母身邊的心腹姚嬤嬤。
連翠和姚嬤嬤注意到自家小小姐蔫噠噠的樣子以為她生病了,忙跑著就去報告給了太夫人。
太夫人聽聞消息也急忙從梅香苑趕到心安園,著急忙慌的看望她的寶貝外孫女,還不忘遣人把方太醫也請來。
這方太醫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出生於醫藥世家,自幼學習醫術,尤擅婦科和兒科,且和威遠候私交甚好,不當值的時候還會時常來威遠侯府給府裡的幾個小輩們診個脈。
自打上次方太醫被江添背著摔了個屁墩以後,看到侯府大門就頓覺得腰痛屁股痛。
雖是這麼說,倒也知道幼兒生病不能耽擱,年小體弱可是最易夭折,何況是威遠侯的閨女,威遠侯可算對他有恩,如今到了侯府他也非常自覺的一路小跑到心安園,剛到門口便氣喘籲籲的扶著門框。
連翠急的跑過拽著方太醫的袖子把人拉到榻前:“方太醫,您快來看看我家小小姐吧,今早侯爺和夫人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就突然沒精神了。”
方太醫望著榻上合眼躺著的小娃娃。
“唉。”方太醫累的長歎了口氣。
太夫人聞聲立馬抬頭驚恐道:“方太醫,我這乖孫女這是怎麼了,歎氣是……是什麼意思?病症可是有些棘手?”說罷還抬手抹了幾下眼淚。
“……呃,不是的,太夫人您不要多想,晚輩隻是一路小跑而來,有些累了而已。”方太醫擦了擦汗才平靜了下來。
“且讓我先給小小姐把個脈。”
“嗯?奇怪,小小姐脈象平和並無異樣。”
方太醫納悶的又重新把了一次脈。
“沒錯啊太夫人,從脈象上看小小姐身體並無任何問題。”方太醫肯定道。
“那她這是怎麼了?蔫蔫的也不理人。”太夫人疑惑道。
方太醫一動不動的看著溫理禮,溫理禮被盯的煩了,便翻了身用後背對著他。
方太醫無語了一瞬,估摸著回複道:“或許,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是今日小小姐心情不佳,您看她今日不喜歡理人,連瞧我一眼都不樂意呢。”
“……”
“……”
屋內幾個人都被這診斷給驚到了,都默默低頭思索著。
什麼事能讓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心情不好呢?
小小姐該不會是又饞什麼了吧?
溫理禮的沉默讓屋內幾人犯了難,這孩子若是哭起來還好哄些,這不哭不鬨不理人要怎麼哄才好?
此時生無可戀的鹹魚·禮,【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鬨,真正的失望不是淚流滿麵……】
太夫人以為是溫理禮是想爹娘和兩個哥哥才悶悶不樂,心中很是憐愛,於是送走了方太醫,便帶著孫女和連翠去了梅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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