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未儘,年卻是過了大半,眼看就要到了上元節。
太夫人想借著這次燈會讓溫姝出去轉一轉,想著若是能借著上元燈會遇見心儀之人也是美事一件。
畢竟溫策就曾在燈會上對宋懷菱一見鐘情,非她不娶,最終到底給她領回來了個好兒媳。
溫理禮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期待上元燈會,臨用晚飯時纏著溫姝講了好多關於元宵燈會的事。
什麼踩高蹺、舞龍燈、劃旱船、猜燈謎,都讓她無比的期待。
她懷著期待的心情鑽進了溫暖的被窩兒,臨睡前興奮的把第二日要穿的衣裳都給事先選好了。
宋懷菱和溫策在暖閣等她睡了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兩人說說笑笑的返回主屋,溫策還從袖子裡摸出兩個金坨遞到宋懷菱麵前給她看。
“什麼東西?哈哈哈是小金驢。”
溫策點點頭:“今日剛打好的,照著她那兩頭驢打的,等明早送給她,她瞧見肯定高興。”
宋懷菱低頭擺弄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圓滾滾、胖乎乎的金驢笑著說:“打的還挺好的,不過你也太慣著她了些。”
溫策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肯定要慣著的,這可咱倆唯一的小棉襖,不對她實實在在的好,萬一以後被人用花言巧語就給騙走了怎麼辦?”
說著說著溫策想的就越來越多了起來,有點怕以後真的有人把他的小棉襖給拐跑。
因為他最近屬實是被溫姝的婚事給折磨慘了,現在隻要家裡有適齡公子的人跟他搭話,他就總覺得對方是要打他妹妹的主意,精神一直緊繃著。
宋懷菱笑著打趣他:“就許你拐彆人家的,不許彆人拐你家的?哪有這般道理,再說咱理禮還早著呢,我是要留她晚一些的。”
溫策摸摸宋懷菱的臉蛋兒,霸道的說:“我成功拐到了啊,嶽父大人親自點了頭的。”
“等以後咱理禮找夫婿也須得我點頭才行,不然門兒都沒有,誰也彆想拐走我閨女,我能養她一輩子。”
夫妻二人甜甜蜜蜜的靠在一起說笑,可惜睡夢中的溫理禮沒有看到,她偷偷磕的父母愛情,竟然趁她熟睡時背著她發糖……
次日上元節,溫理禮起床洗漱完坐在繡墩上晃蕩著兩條小短腿準備吃早膳,溫策蹲在她身邊遞給她兩個沉甸甸的東西。
溫理禮疑惑的抬頭看看爹爹,又低頭看看了手上的東西,驚喜的瞪大眼睛。
“唔?是小泥籲。”
“哇,爹爹給膩膩的,爹爹真膩害。”
溫理禮一手一個高舉著手裡圓滾滾的小金驢,衝溫策抬起手,溫策習慣性的把她抱進懷裡,收獲到了響亮的一吻。
“啾。”
“謝謝爹爹,膩膩很稀飯。”
臉上被嘬了一下的溫策扯著嘴角一臉幸福,心裡酥酥軟軟的感歎,女兒真是太可愛了。
溫賀安和溫宴寧也已經起床,溫晏寧正在外間蹦蹦跳跳的吵著要吃湯圓兒。
飯桌上,木香正往小碗裡盛著湯圓,黑芝麻餡、玫瑰餡、赤豆砂餡,一個個白白胖胖,熱氣騰騰的看著就喜人,。
溫晏寧迫不及待的咬了口,被燙的齜牙咧嘴的直呼好吃,看的溫理禮加速吹了吹碗裡冒著熱氣的湯圓,想早點把它們送進嘴裡。
……
夜幕慢慢降臨,溫策和宋懷菱帶著家裡的幾個孩子和溫姝一起出了門。
馬車裡溫姝帶著溫理禮掀起簾子看著外麵的街景,時不時還給溫理禮指一指外麵那些擺的五顏六色的攤子給她看。
冬日的天色黑的早,但今日卻不同,市集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瞧著比平時白日裡還要熱鬨,街上熙熙攘攘,人群喧囂嘈雜和周邊商販的叫賣聲混在一起,熱鬨非凡。
他們到了地,下了馬車,一路上買了幾個糖葫蘆和幾個精巧的花燈,幾人就漫步在熱鬨的街道。
溫賀安和溫澤坤老老實實的跟在大人的身後,隻有溫宴寧像個被剁了尾巴的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他的兩個小廝費力的跟著他,最後還是被溫策威脅了一番才變老實。
大街上各種表演和活動圍滿了人群,根本擠不進去,隻能站在遠處聽個熱鬨。
溫策想著帶幾個孩子去猜猜燈謎,討個彩頭,溫勝恰好騎著馬姍姍來遲,便由他們二人帶著孩子們去猜燈謎。
溫理禮不想去,縮在娘親懷裡嗦著冰糖葫蘆,緊緊的看著身邊的小姑姑,怕她的小姑姑被不認識男人給拐跑,畢竟周圍好多年輕公子都盯著她小姑姑看。
宋懷菱看到後麵的攤子上有賣河燈的,突然來了興致,問溫姝要不要放河燈,溫姝點點頭帶著她的丫鬟菡萏跑去攤子前,宋懷菱則抱著溫理禮和丫鬟們留在原地。
溫理禮看著周圍火樹銀花,玉壺光轉,人們身著彩色鮮豔的衣裳走在長街上,孩童們嬉戲打鬨,青年和少女們手提花燈歡聲笑語。
空中綻放的煙花絢麗奪目,與街道兩旁形態各異的花燈相互輝映,照在周邊的湖水中和每個人洋溢的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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